第八十章 希望来了
“我一直都记得婧儿，但是我们从小长大的事情，却什么都记不得了。” 赵元脑海里全是那赵国的金龙大旗。 自己的父亲又是这样一位博学多才，却有心甘情愿在这里空耗一生的人。 这其中没有猫腻，说出去谁会相信？ “没事！”龙小雨一只手握住婧儿的手，一只手握住赵元的手，她笑着看着两人： “我们慢慢来，婧儿把小时候发生的事情， 还有……公公婆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都说说 或许可以帮助相公想起什么来。” 婧儿小脸微微皱了起来，就像是包子上的褶皱一样，虽然满面苦楚，可模样却十分可爱。 赵元道：“也是，婧儿你就说说看吧，我虽然听白禾说过一些，但怎么比得了你说的仔细？” 婧儿想了想，便说道：“哥哥还记得父亲叫什么吗？” 赵元苦笑：“好妹妹，别问我了，你直接说吧。” 婧儿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给赵元盛了一碗桃胶，这才缓缓地说道： “父亲名叫赵阔，乃辽阔无边之阔！” 听到“赵阔”两个字，龙小雨神色顿时露出轻微的异样之感来。 赵元这边也是有些异样之色，下意识的看向了龙小雨。 两人正好不好的对视了一眼。 在他们心中，另外一个名字，几乎脱口而出了。 那个名字只有两个字，但说出来，这天下任何人听到，都要浑身冒冷汗。 人屠！ 赵阔！ 赵国上将军赵阔，二十年前长平一战，坑杀秦国四十万降卒的赵阔！ 何其可怕！ 可传闻赵阔回到赵国以后，多年征战病发而死，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至于娘亲……爹爹很少说过，我小时候经常哭闹要娘亲。 爹爹才和我说，娘亲在生下我们兄妹两人的时候，流血过多没了。 爹爹心灰意冷之下，辞去所有俗物。 领着刚刚满月的哥哥和我，远走他乡。 最后他看封关寨风景不错，便在这里定居下来。” “嗯……”婧儿想了想说道：“这边的桃林以前就有了，但是却全部都是毛桃子；。 父亲来的时候，整好桃花盛开，他就在这里结庐而居，培育桃花。 没有几年，所有的桃子结果的时候，都变成了香甜可口的大桃子。 再后来，我们两人长大，父亲就开始教授我们识字做文章。 我们家所有的书本，都是父亲亲手默写出来的。 再加上父亲帮助封关寨这边的人做很多事情。 比如取名立碑，这些东西都需要识字的人来做。 尤其是立碑。 这关乎祖先名讳，父亲做的很好，也懂得丧葬礼仪，所以在封关寨众人心中，就有了很高的地位。 久而久之，父亲的名气就在八百里封山中传开。 又因为封关寨与外边隔绝，所以父亲在八百里封山中的名气虽然大，但是外界却无人知晓。” 婧儿想了想，继续说道：“父亲离世以后，就是哥哥为封关寨中的人做这些。 尤其是哥哥栽种桑树，养蚕缫丝的想法，得到了许多的人人可。 自父亲那个时代开始，父亲就已经交手封山中的人识文断字。 所以，封山深处也有学堂，而且都是父亲的弟子。 但我们还小的时候，封山里边发生过一次战争，消息彻底断绝了。 父亲教授的那些弟子们，也一个个都没有消息传出来。 后来父亲便把心思放在了培养哥哥和我身上。” 赵元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跟没说没啥区别…… “父亲有没有说过他以前是做什么的？我们的老家在什么地方？” 赵元追问起来。 “没说……”婧儿看了一眼赵元，有些尴尬地笑笑： “哥哥以前追问过阿爹，问急了的时候，被打过好几次，就不敢再问了。” “打人？”赵元忽然天马行空的问道：“那父亲还会武功？” “不会。”婧儿摇头道：“父亲一般都用桃枝，打断了就换一根，继续打！ 打到哥哥不敢再问的时候。” 赵元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没曾想以前的自己…… 算了，都是小时候的事情。 家乡承载着父亲无尽的痛苦，不回去也是好事吧。 人这一生，本身就是飘零的树叶，随风随水而走的。 “父亲的坟在什么地方，我去祭拜一下！” 龙小雨也忙说道：“我也理当前去祭拜。” 赵元点点头，心情有些沉重起来。 婧儿赶忙准备好了祭拜先人的香纸，领着赵元前去祭拜先父赵阔。 这个与人屠赵阔重名的人。 坟冢不是很大，周围都是用石块叠加砌成的，看起来略显简陋，但却有一种风骨隐约透露出来。 赵元跪在坟冢前，默默地烧着黄纸。 “我占据了您儿子的身躯，你不在了，我不能代替您儿子尽孝道。 但是我会照顾好婧儿，将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来看待。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没有走出封关寨。 但是我看得出来您想要帮助这些苦命的人。 我会尽我所能帮助这些人，无论如何，我也是在这里长大的。 你在天有灵的话，请保佑我吧。 每人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带着使命的，我尚未完全获悉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世界。 也不清楚自己真正完全的使命是什么。 就目前而言，我只是想要在苇河县简单的活下去，但却依旧有人不乐意让我活下去。 所以，我只能战斗，至死方休！” 赵元焚烧香纸，然后磕头，久久伫立无语。 一阵风吹来，空气里带着酒肉香气。 赵元看着墓碑，笑了笑：“酒宴已经开始了，走——我们过去！” 龙小雨看着转变如此快的赵元，只好向着赵公的坟墓再次作揖行礼。 婧儿倒也没有哭红眼，反而透露着一种看透生死的智慧。 她说：“阿爹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让我们不要悲伤，将来我们也会在地底下躺着。” 龙小雨闻言，又是转身朝着赵公之墓深深一拜，此言就已经超越天下九成九的人了。 婧儿忽然道：“对了，哥哥，我想起来，父亲似乎有遗物留给我们。 他说如果我们将来遇到大的变故的时候，就打开遗物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