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反正按照他那话就是：好听的谁不会说。多说一点儿又不会掉块肉。他有过不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综上所述，易云城完全赞同张志凡的观点。“是啊。我也一直觉得妖族虽然绝大多数都不能修真，可也不是没有出过大修士。何况妖族就算不能修炼又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只不过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规矩是皇帝的规矩，多大的修士也是无法左右的。” 对此白傲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就是真翰大陆目前的生存法则。地球的天朝尚且从远古走到了如今，谁规定真翰大陆将来就一定会这样呢。也许将来有一天他们再过来看看，就是妖族做主了呢。 妖族的地位当然不是白傲和张志凡最在意的事。这几天听着卫宽打探回来的关于尹韩企和他女人的事，就足够吸引人眼球的了。 一开始大家并没有告诉魏千耘，而魏老先生也在用所有的精力来学习如何制作出最正宗的宛玉香。所以等到白傲觉得可以让他知道尹韩企的事情时，姓尹的已经成了杀人犯。他杀的还是即将要夹带私逃的女人。 事情一旦有了开始，那么不管怎么发展，最终的结果都不会让白傲失望。尹韩企和他的女人在第一次做噩梦之后，昏迷了整整半天才苏醒过来。最先起来的人是尹韩企。毕竟是男人，虽然吓得浑身发抖，可醒来之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做噩梦，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梦到早死多年的发妻了呢？ 要说魏公子，那可正经是既漂亮又能干。因为当年魏千耘在县里有很多人追捧的关系，甚至有一些有钱人家的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做妻子。那是一个可以娶妻生子的妖族男子。这样的人就像一个发光体一样吸引着当时贫困潦倒的尹韩企。他觉得自己是深爱魏公子的，所以他用所有的心意去追求，在终于抱得美人归时，也同时迎来了自己在书台上的认可。那时候的他是真的觉得生活无比美好。 可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变得讨厌起妻子了呢？于是他开始回忆，最终发觉，自己就是因为身边的女人才会做出那些事。他本来觉得，身边的女人貌若天仙，又会哄自己，软玉温香是自己抗拒不了的诱惑。一个女人的婉转温柔实在是比一个并不怎么会讨好自己的男妻要美妙得多。于是他一步步的渗透，终于把这个女人接进了门。而他早就忘记了。自己成亲住的仍旧是岳父家的宅子，形同入赘一般。 也许就是这个女人跟自己说到了“入赘”这个词吧。一切都改变了。从崇敬变成了处处反感，从喜爱变成了种种厌恶。但其实在妻子怀孕小产最终失血而死的时候，他是心疼且恐惧的。只不过又是听了这个女人的话。担心自己会被扫地出门，会被那些已经开始追捧自己的书迷知道自己和妾害死妻儿而风光不再。他在这个女人和她哥哥的怂恿下，做出了陷害恩师也是岳父的事。 之前的种种像走马灯一样的在他脑海里不断的闪过。然后，当他再一次想起梦里妻子浑身是血跟自己索命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了无限的恐惧之中。 喜欢也许很容易。美丽的表象，好听的修辞，舒适的氛围。但厌恶绝对比喜欢更容易，甚至容易到只是一个梦而引发的回忆。那天之后，尹韩企就对自己的女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甚至完全没有办法跟这个女人同坐吃饭同床而眠。而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是个省油灯，在那个噩梦之后，她本来就惊恐万分，本以为尹韩企可以安慰她保护她，没想到结果却是一再的辱骂甚至加上了殴打。她整个人都要疯了。 于是最后在这个女人忍了半个月终于忍不下去，连夜收拾了家里所有金银打算逃跑的时候。被尹韩企发现了。他一怒之下就随手抄起顶门的杠子朝女人的头顶砸去。可以说这个女人死的十分凄惨，但至少她幸运的不是一尸两命。 听完尹韩企和那个女人的结果。魏千耘先是哈哈大笑。随后嘴还在张着，却没了声音，两眼控制不住的掉下了眼泪。 张志凡第一次看到人的情绪可以如此惊人的转变。也许是本身练习心法的关系对周围的气场有了敏锐的感知。他真的可以感受到魏千耘的那种悲伤。他突然想起自己上辈子临死前在识海里看到的一幕又一幕。妈妈大姨和姥姥何尝不是在自己去世之后悲痛欲绝。黑发人送白发人本来就是做老人最痛苦的事，何况还是魏公子那样凄惨的死法。 卫宽和刘曾铭的眼圈也发红了。他们两个搀扶着魏千耘去休息。白傲也拉着张志凡回了客栈。 “白傲，你说如果你不做了个小法术让他们俩做噩梦，他们是不是会飞黄腾达？”张志凡坐在床上，仰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傲。 白傲拍了拍张志凡的肩膀，坐到了他身边：“天道讲求果报。但并不一定是现世现报。也许是上辈子做的孽到下下辈子再补偿，这都是说不准的。所以对当世的人来说，并不一定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而那对狗男女之所以会这么快自食恶果，则是因为他们的报应天定当世。我最初只是想让他们家宅不宁。至于丧命，这完全是因为他们的报应来了，命该丧于此时。” “那他们会在某一世还给魏公子他们欠下的孽债吗？” “一定会。所以修炼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做大恶。但在虚罗界里万事万物都不可能只对不错，所以在做事的时候，取其害轻者，既为上策。” 张志凡叹了口气：“本来以为虐了两个渣心情会很好。结果还是蛮难受的。还有啊，你不许笑话我没出息。我想家人了。反正弃奴也买了。人也收了五个，你还给灵根找了个最适合的身体。明天咱们去把银票换成金子，然后再打成金器，就回去吧。” 白傲自然是没有张志凡那么多心理活动。不过于他来说在这里多呆少呆都无所谓。事情办完了，他也没兴趣干别的了。“好。不过打金器也不是随随便便一天就能完的，连你的金子再加上卫宽的金子，估计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趁着这个时间，你可以买一些你喜欢的东西放到空间里。这些影响心情的事就先别想了。剩下的这些天就开开心心的玩吧。想干什么我都陪着你。” 张志凡被白傲说的心里暖和极了。其实这个老龙精如果不奴役自己嘲讽自己的时候，还是挺好的。 ☆、58 58：宛玉香（十八） 不光是打金器的事需要时间。尹韩企被判入狱之后。易云城就出面将魏千耘含冤的事公诸了出来。而尹韩企之前住的宅院因为魏千耘是失踪而不是死亡,加上魏老先生有不少曾经的书迷拥护,尹韩企既卖不得也更不得名。所以宅子仍旧是魏千耘的。 很多当年的熟人在听到魏千耘被自己的徒弟兼儿婿这么陷害之后，纷纷去安慰了魏千耘。而这么多年一直低头做人的魏千耘，也终于抬起了头，却因为当年被打得太严重，腰背已经无法再想当初坐在书台上一样笔直了。 张志凡觉得，魏千耘在这里虽然没有亲人却有不少朋友和仍旧喜欢他的人呢。他完全不需要跟他们离开。可还没等他和白傲开口。魏千耘就主动找到他们。说他在这里永远只会想到儿子的惨死和自己受到的屈辱。仇报了,恩他自然也要铭记。希望他们给他一点儿时间,他要把宅子卖了，然后也换些金玉之类的东西,好留到那个让他向往的天朝使用。 但想要卖宅子却不容易。这当然跟宅子的地理位置和布局没关系。而是因为那个宅子里出过两条人命，还都不是正常死亡。谁都不愿意去找那个晦气。而且那宅子也不便宜,少说也要三百两银子,这可不是普通百姓可以拿得出来的。 不过谁让他们认识有钱人呢。易云城这个人也的确讲义气，当然也是真的想要讨好白傲。他当时就花了一千两将魏千耘的宅子买了下来。直接比市价高了三倍还多。这让白傲和张志凡很吃惊，也让魏千耘十分意外。感激得他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算是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契。 这样一来卖宅子没耽搁时间，打金器就要再多几天了。好在他们要求的金器也不用太精致。白傲又建议张志凡换了几块上好的翡翠。二十天之后，他们终于拿到所有金器，可以随时离开了。 易云城早就知道白傲和张志凡要走。所以在这段时间，也在白傲他们的客栈租了间客房跟他们做邻居。而对于白傲和张志凡说什么都不去他家住而非要住客栈，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反而是每天都跟白傲有一段时间的交流。他也的确是受益匪浅。 白傲很大方，基本上除了练功心法之外，易云城询问一些关于玄门常事他都会一一解答。张志凡对此颇为不满，因为这个老龙精都不怎么跟自己说这些事。每次一问就会让自己努力练习聚灵心法。弄得他现在都不想问了。 听到张志凡的抱怨，白傲掐了一下他的脸蛋子：“这么快就学会吃醋了？我告诉易云城的都是些皮毛。无非就是开阔一下他的眼界而已。而且他资质不错，就算到不了渡劫，以他现在的条件分神期还是可以达到的。所以他将来也许会出现在海网，多一个朋友难道不好吗？” 张志凡虽然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吃醋了。他只是非常坚决的认为是白傲在鄙视自己的资质。但听他这么一说完，好像还挺有道理的。“我才没有那个意思。 就是要表达一下自己才没有那么差！” 白傲笑了：“那就厉害给我看看。两年之内把剩下的五段聚灵心法融会贯通。我就让你挑选你喜欢的修真功法。” “要多厉害的都行？”张志凡睁大眼睛。 白傲点头：“没错。”虽然只有三本可以供你挑，而且早晚都是要学的。但让你选一个先后顺序还是可以的。 张志凡用力地拍了一下白傲的肩膀：“够意思！你放心，我现在的记忆力比以前强多了，等店里的事都上了轨道，我就可以专心致志的修炼聚灵心法和练习灵符绘制了！” “别忘了你还有书法和中医要学。”白傲特别没有同情心的提醒。 张志凡瞬间蔫儿了。“白傲，你能不能让我每天都进空间练习聚灵心法和灵符啊？不然我恐怕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白傲道出一些为难：“可是我们又不能每晚在一起。” 张志凡虽然不能了解到老龙精真正内心的想法，但他还不至于遗忘掉空间跟现实的时间流速问题。“又不用非得晚上。这样，咱们每天放学的时候先去你家，然后在里面修炼完了再出来去我家吃饭。然后做作业练书法。至于学医的事，能过几年吗？真的是太忙了。” 白傲的小心思没能达成，心情顿时不爽了。“忙什么？你都有空间里这么多时间了。一定要学。我也跟你一起学。”对地球的中医他还是很感兴趣的。尤其是有很多东西跟灵药灵植非常接近。所以将来种植灵植肯定是以药材居多。总要打下基础。当然他将来绝对不是想做一个医生，那样时间就都被束缚了。他的目标是大老板，然后可以带着小媳妇儿满世界跑，这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张志凡抬眼看了白傲一眼，见对方满脸认真。他叹了口气：“好吧。”好在不是我一个人。 易云城也同时接收了伍鉴仁给卫宽的那半个茶园。虽然那半个茶园对伍鉴仁和易云城都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众多茶田中的小小半块。但伍鉴仁还是对易云城不满了。 不过这些就不是白傲和张志凡他们需要操心的事了。在跟那六个弃奴说好他们要去的地方以及要遵守的规矩之后，白傲就准备了血契的阵法。 张志凡没有参与这个过程。但他能感觉到屋子里的气场在突然之间产生了极大的变化。但也仅限于他们所在的院子里，在院子外面的易云城就没有丝毫感觉。虽然易云城非常好奇血契要怎么做。可他还知道不是自己能做的事最好还是别知道。 房门打开之时，白傲先走了出来。而他身后的这些人全都有了一点儿变化。那就是他们身上都有了一丝白傲身上的灵力。以易云城的修为他完全可以感受得到。于是对白傲更加敬佩了。想到对方说将来有一天自己也能进入六界海网，那时候可以去海网正中的红尘茶肆见白傲和张志凡。他就有了要更努力修炼的到最高境界的决心！ 跟易云城和刘掌柜告辞之后，白傲将十个人都收进了空间。然后拉着张志凡回到了他们两个来时的那个树林。 “白傲，你把他们都收进去，他们不会走散吧？里面那么大。”张志凡还是比较担心的。毕竟白傲曾经说过。空间里不光搜集了各种灵植灵药和食材，还有一些灵兽什么的。那些人除了卫宽之外都能算老弱妇孺，洪亮顶多算半个战斗力。 白傲拉住张志安的手。“他们被我禁在结界里。那里的时间是静止的。咱们回去又不能立即就让他们出来。而且他们不需要知道咱们有一个空间。所以等我明天早上去跟爷爷见面，给他们找好存身地，弄好身份证明之后再带出来。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瞬而已。” 张志凡这才放心。“我也就担心这些呢。没想到你想得也挺周到。” 白傲笑着弹了张志凡的脑门一下。“闭上眼睛。咱们回去了。” 张志凡本来以为自己会在回去之后立刻醒过来。没想到等他苏醒的时候，已经七点了。而此时白傲早就穿好衣服梳洗完毕了。 “啊啊啊！要迟到了啊！！！”张志凡盯着墙上的时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回到家了。而过去的一个多月时间其实只有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他现在应该要去上学了。于是他穿着小内内一下子就从被窝里蹦了起来。然后一边儿穿衣服一边儿埋怨。“你干嘛不叫醒我！” 回答张志凡的不是白傲，而是他妈刘英。“你这熊孩子自己起不来还怪小傲！我都看到小傲叫你起来了！赶紧刷牙洗脸然后吃早饭。不然就真迟到了！” 张志凡一脸苦逼相。麻麻，我这是一个多月没回家了啊！您干嘛相信那老龙精的障眼法！他绝壁没有叫我起床啊！！！不过从历次的申辩史来看。自己胜出白傲的可能性为零点零一。所以还是闭嘴吧。 早餐是猪肉白菜的大包子一大碗二米粥外加一碟酸甜可口的腌萝卜。张志凡在真翰大陆吃了那么多天好吃的，但他现在觉得还是家里的东西好吃。哪怕只是最普通的包子和粥，也是最香甜最可口最能让自己身心满足的。 看着儿子一边儿吃一边儿眯起眼睛很享受的样子。刘英哭笑不得。这孩子真是对吃太上心了，难道将来真想做个厨子？“凡凡，小傲，今天中午你们俩还是在学校吃。饭盒我给你俩准备好了。记得进学校放锅炉房里。”自从副食店开始装修，两个孩子就偶尔要带饭上学。要只是自家儿子刘素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还有个白傲。自家这买卖从办照到买料装修什么的武娟都出了不少力，她们还没办法顾到白傲，真是有些愧疚。 白傲当然没什么想法。“二姨，您放心。前天带的生肉片蒸了一上午熟得可好了。又嫩又鲜。把我们老师都给馋到了。” 张志凡及时地表现了自己的存在感。“是啊。妈，明天你多带一盒肉片给我们吧。我们给李老师送去。她放假的时候生病来着，都瘦了。” 刘英对张志凡的班主任也印象非常好。她们家现在也不缺钱，多带盒肉还是不用考虑的。而且这个时候的师生关系还没有牵扯到利益，所以没有人会觉得学生送老师点儿吃的是贿赂。“行。今天晚上我就把肉腌上。你们俩放学别在外面玩。赶紧回家做作业知道不？小傲，你替我看着他练字。” 张志凡又一次觉得自己的地位降低了。“妈，我是您亲儿子啊！” 刘英把两个孩子吃完的碗筷收起来。一边儿收拾还一边儿说：“你要是亲闺女我早就把你嫁给小傲了！” “噗！”白傲这口豆浆直接喷了出来。心里都要笑崩溃了。 刘英赶紧拍打白傲的后背。“看吧。把小傲吓的。” 张志凡想哭。麻麻，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好嘛！他那是笑的不是吓的！你儿子我不是闺女也得嫁给他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娘亲大人，你是不是最近从什么人或者是妖那里接收到了奇怪的信号？那是不科学的啊！！ ☆、59 59：一只鸭子 自从四年级开学之后,李梅华就跟张志凡他们这五个秃小子玩得近了。除了因为吴兰芝现在卖咸菜的工作就是刘家给的。也因为她本能地感觉到只有张志凡他们才没有那种若有若无的疏远她。 小孩子的天真有时候是最残忍的。这一点张志凡从小到大都深有体会。李梅华虽然彻底摆脱了她爸的阴影和暴力,但她爸爸是劳改犯的事还是被学校的老师和同学知道了。老师们对这个可怜的孩子自然有心怜惜。可一些不知道内情的家长却能把事情变化出几百个版本来。而受到这些影响的孩子们，自然对李梅华也有了不一样的表现。 老师们不可能整天去留意这些细节，毕竟每一个班都有几十名学生。而只是没有多少孩子喜欢跟李梅华在一起玩而已，以前的情况也不会相差太多。所以李老师没有发觉也是很正常的。而最先发现这一情况的是白宵。 白宵和大花现在基本上每天白天都会隐匿起来在白傲和张志凡周围。当然大花偶尔还会去跟金昌捣乱，又或者是到处乱跑结交一些普通的动物植物什么的。但白宵就很老实了。基本上除了晚上他都会跟在张志凡身边。以他对李梅华的留心，很快就发现了小姑娘在轻松了没几天之后就陷入了另一种不开心的情形。 张志凡就算活了三十多年,也是个糙老爷们儿,真心就没有办法留意到这些事。所以当他发现李梅华偶尔会找他们一起做作业的时候，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她妈妈现在跟她们家也比较近，他们一起做作业也没问题。但听白宵说完他的担忧之后,才意识到他忽略掉了周围的环境因素。 好在李梅华最难忍的经历都能挺过来,这些自然也不会太严重。加上还有他们这些人在，小姑娘也不会孤僻没有人理就是了。何况这件事充其量说上一年半载的。过去之后再说起来也没了意思。 那之后张志凡主动邀请李梅华跟他们一起做作业，甚至是一起上下学。虽然他们都是秃小子，但左邻右舍还是有几个同龄小姑娘的。李顺心虽然比他们大几岁，可也是个爱玩爱笑的大姑娘。对李梅华既同情又心疼，所以没事儿的时候也会跟他们一起温书。还美其名曰是看着自家小三儿学习。 四年级的课程对普通的孩子来说已经需要用心认真了。张志凡和白傲仍旧是另类。但有一些需要死记硬背的东西，像课文什么的张志凡还是得用心。所以多了一个年长的姐姐来督促，各家的家长都很赞成。 吴兰芝非常庆幸自己和女儿可以认识这么几家好人。不但自己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收入，女儿也没有被排挤，她觉得，自从跟李国权没有任何关系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好了起来。 身边人的生活的确开始一点点走向正轨。但张志凡却非常的忙碌。他虽然凡事都不想尽全力，但答应的事却绝对会认真去完成。所以对学习书法和练聚灵心法他都非常的努力。结果就是他对店铺开张什么的事都没有那么多心力分神了。好在副食店的事大姨和姥姥都很能干，简直是一点就透。而烤鱼店的事交给了施老爷子的三儿子，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装修也完全按照张志凡当初的构想。他这个背后的“老板”，只是视察了几次就完全没有意见的通过了。 关于小型加工厂的事白爷爷的意见是暂时拖一拖。冷不丁弄这么大阵仗刘家母女肯定不能顺利接受。而且首先要考虑的是销售额。但选址这件事还是需要立刻留意的。包括白傲说的想买山地和农田，也可以说是承包吧。以他们家的关系，倒是可以弄七十年的承包期。至于承包人写谁的名字他们祖孙俩也想好了。就写上魏千耘。这样一来完全不用担心将来会出任何麻烦。 至于魏老先生他们那些人，白老爷子也在给他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顺便开始一点点渗透要给他们补办身份。但前提是得有专门的人教他们这个世界的历史、风俗、语言方式以及各式各样的现代用品。这绝对不是一两个月就可以适应的。更不用说卫珍还要带孩子呢。所以加工厂就算是真需要开，一年半载之内也是不成的。 日子在忙忙叨叨种过去得很快，转眼间四年级下学期就过去了一半。刘家副食店在装修完毕又放了接月的装修味道之后正式开业了。 一百多平的面积在当时来说绝对是最大的户型，所以即便不能改造也不会让空间太拥挤。他们在大屋的位置开了一个门，当成了门面，里面摆放着三个大柜台和两个大冰柜。电子称和账本计算器都在柜台上放着。正对着大门的柜台摆放的是各种肉食，左右两边的柜台是素食和咸菜。而冰柜一个放的是半成品，一个是雪糕冰棍和汽水啤酒。毕竟对面是学校，到了夏天一些有零花钱的孩子还是会有销路的。而熟食店卖啤酒也是非常靠谱的一件事，这还是郝兵建议的。 这个一百平的房子面积最大的是大屋，其次是两个小屋。这个楼设计的格局非常不符合十几二十年后人们的需求。但却很受当时人的喜欢。毕竟在平房的时候，哪家都是进屋就有炕，客厅跟卧室基本就是同一个屋子。所以大屋这个主卧才是最大的。而原本应该是厅的地方更像是走廊一样。 两间小屋一间是卧室。开了买卖店里必然要有人住。刘素就住在了这里。另外一间屋子则被拿来改造成厨房了。毕竟有很多东西都是现做比较好。有一些卤味半成品拿出来之后继续在厨房里煮，可以让客人买到最新鲜出炉的好食物。而真正的厨房当然还留着，就是卫生间部族两平，但对一直要跑到外面上旱厕的他们来说，已经是非常好了。 至于对门的屋子他们只是刷了墙面重新抹了地面。本来刘素的意思是让妈和妹妹外甥过来住。可现在熟食还要在平房那边做，所以这个计划暂时搁置。直等着过两年张志凡上初中的时候正好在九中，然后再搬过来。所以连临街的门都没有做。 第一天开张选择的是六月六号。日子很吉利，偏巧当天是星期日，加上刘素和王清云卖了这几年咸菜有不少固定客户。当天有不少人来捧场。而且附近住的基本都是服装厂和纺织厂的老户，就冲着脸熟也都得照个面。更别说市局的白局长和夫人亲自光临。全省最著名的老中医施老也来祝贺。这让很多心里羡慕嫉妒恨的人都收起了不良的心思。一个老中医他们不担心，但是市局局长都那里了，刘家这娘儿几个一看就惹不起啊！ 服装厂的厂长书记什么的也都来道贺了。不过所有道贺的人都没随份子，而是每个人都买了点儿东西。咸菜如果不靠近了闻很难闻到特别勾引人的味道。但这些卤制品几不同了。尤其是大炉子被抬前面一打开盖子，那股子香味儿连门外看热闹的人都闻着流口水了。 施老的鼻子特别灵，一闻就知道这卤汤里有不少中草药。“大妹子，这是用中药做的卤料？” 张志凡赶紧替他姥姥抢着回答：“当然啊！秘方来着！再说了，香辛料大多都是中草药啊。不是说药食同源嘛，其实每一种食材都可以算是药材。对吧师父？” 施老一直没有告诉过自己这个小徒弟自己是中医。不过他并不认为白老头会不透露这个消息。不过现在想学这门学们的人越来越少，他也没想过张志凡会对中医有兴趣，以他的性子自然不会去问。主要也是怕问了的话张志凡不喜欢自己再生气。没想到今天自己就来了个大惊喜。这小子看来知道的还不少呢。“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张志凡笑嘻嘻地凑过去：“当然是我看书看的呀。白爷爷那里有好多书都给白傲了。我就看了呗。白爷爷还说师父您是著名老中医，我身为您的徒弟，怎么能不了解呢。不过书好难懂，都没有图什么的，光有名字我都不知道啥模样。” 施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原来这臭小子还是对中医有兴趣的？现在有这个耐心的孩子可不多了。就连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都不愿意听自己说这些。没想到还有一个愿意自己找书看的小徒弟。“白老头那哪有什么好医术。放假之后去我那儿，我教你从最基本的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