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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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下车时，陆小华浑身上下都被老板折腾了一遍。 老板是不可能在车上脱掉衣服亲身上阵的，但对于想方设法蹂躏陆小华，让陆小华以各种谁都会觉得羞愤难当的姿势在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认识自己的错误”，老板显然乐此不彼。 虽然知道外面的人看不见车里的一切，陆小华走下车时还是又一次红了眼。 得，反正在这种家伙面前就别想把自己当人看。 老板把陆小华带到了落脚点，直奔房间。 老板将陆小华扔到床上准备享用一番，可对上陆小华通红的眼不知怎么地就有点心烦。 当然，他绝不会承认那是因为有点儿心疼。 老板拉下脸说：“这就觉得委屈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让我等那么久——更别说还挂我电话！” 陆小华想了想，对老板这种习惯了自我中心的人遇着这种挑衅确实会很生气，难怪他会气得直接追了过来。 陆小华委委屈屈地解释：“我这不是想出来走走吗？我以前都没什么机会去外面……” 陆小华良好的认错态度取悦了老板，他愉快地说：“既然这样，你应该准备好接受惩罚了？” 想到在车上的遭遇，陆小华一激灵，抱上老板的大腿说：“老板大人您大人有大量！” 老板一扒他裤子，大掌在他的臀肉上轻轻拍了拍：“我等了你多久就打几下好了。” 陆小华一想，才从约好的“长假开始”到他接到电话也才八九个小时，就八九下嘛，也不算多。于是陆小华决定慷慨就义：“没问题！我保证不哭不叫！” …… …… “禽兽！王八蛋！”陆小华眼眶泛红，泪水直飙，涕泪横流地怒骂，“你这是按秒来算的吗！禽兽！禽兽！王八蛋！” 老板见陆小华真的疼得直发抖了，才将陆小华拦腰抱起来。他吻住陆小华的唇好一会儿，盯着陆小华说：“要不是看你念书念得挺认真的，我还真想把你关在家里一天都不放你走，你说我等你几天了？” 这情话一样的对白让陆小华懵了。 等到老板动手剥起了他的衣服，他才回过神来，哇哇乱叫：“禽兽！我屁股好疼，不许来了！王八蛋！给我住手！不许掐我屁股，混蛋！好疼啊啊啊啊啊！” 老板心情大好。 这小子永远都这么活力充沛，简直让人舍不得堵住他的嘴。 不过…… “王八蛋——唔！” 还是情不自禁。 ☆、07 真是细思恐极啊！ 陆小华的长假之旅被迫给老板分了一半，主要是晚上那一半。舍友们问起，陆小华苦着脸说：“我哥来了。” 其他人纷纷表示“你家里人真关心你，弟弟才走哥哥又来”。 老板听说了陆小华的说法后兴致勃勃地逼着陆小华叫了一整晚的哥。 相比之下，回到国外的陆裕林的生活变得水深火热起来。 原因在于老板的表弟。 事实上陆裕林跟老板之间比白纸还清白，他这次回国根本是另有要务：回来接受为期大半个月的“岗前培训”。 陆裕林之所以会入老板法眼，其实是因为他在兼职时不小心兼到老板了面前。当时老板看他一个底层出身的人居然能混得有模有样，忽悠能力明显挺强的，很快就决定把他划入重点栽培名单。 后来陆裕林才知道这个重点栽培名单是怎么回事。 又称“职业陪玩名单”。 事情要从老板的逗比表弟说起，这逗比的经历非常传奇，因为他上面有六个哥哥，照理说怎么都轮不到他来扛把子。结果他家大哥早夭，二哥出家，三哥为爱落跑，四哥决定自食其力，五哥搞起了艺术，最有希望撑起家族产业的六哥上个月突发性心脏病，住院疗养去了…… 于是老板的逗比表弟被推到了台前。 逗比之所以被称之为逗比，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永远搞不清楚状况。 比如说以前他每个月的零花钱明明好几十万，偏偏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接收零花钱的那张卡搁在哪儿，直接让自己混成了穷光蛋——这导致他在就读的私立学校里饱受歧视。 据说因为那时候整天被欺负，他深深喜爱上了一个一直耐心又用心地鼓舞着他的三流写手。 陆裕林接受完大半个月的“上岗培训”，很快就被送到老板的逗比表弟身边。 送他到逗比表弟公司的人把大门指给他以后立刻就以光速离开。 陆裕林：“……” 老板给陆裕林开的条件非常优渥，包学费包食宿包往返接送，而他唯一需要付出的就是没课时的一点点课余时间——这听起来跟他以前去兼职时没什么不同。 等真正实践下来，陆裕林就有了血泪体悟：怎么可能没什么不同！大大的不同啊！呆在这样的家伙身边简直是精神折磨！ 不幸之中的万幸，逗比表弟似乎非常满意陆裕林。 具体表现在他一见面就高兴地抓住陆裕林的手说：“你就是那个可以帮我写书评的很厉害的人吗！” 陆裕林：“……” 对，这就是他兼职的内容。 逗比表弟最近很苦恼，因为他给心爱的作者砸了一万块，作者就不理他了——以前作者每次开新文都会兴致勃勃地找他说新文构思，现在对方再也没跟他说过话。 当然，不只是他，连那个砸了十万的黄金总盟对方也没理会。 逗比表弟激动地对陆裕林说：“我就知道大大这样的人视钱财如粪土！拿钱砸在文里简直是侮辱他的人格！他的作品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我跟其他作者聊过了，他们都很喜欢那种长长的分析文章内容啊分析人物的评论，”说着说着他又沮丧起来，“但是我在这边长大，中文很糟糕，根本写不来那种评论。”他眼神炙热地看着陆裕林，“所以我才想让表哥给我找个中文好的人来帮我写！你是表哥推荐的，我很放心，今天你就看大大的第一本书好了，我要从大大的第一本书开始写！” 陆裕林：“……” 请在开始后面加上“请人”两个字，谢谢！ 接下来陆裕林的精神折磨就开始了。 本来他以为能被那么推崇的作者，至少得有高中毕业的水平吧？ 没想到他还是高看这个三流写手了！他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语句不通顺，错别字连篇，情节幼稚，剧情凌乱，人物像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不能更傻——总之，阅读快感这种东西根本找不着。 别的不说，就说这傻了吧唧的主角，居然傻了吧唧地替哥哥顶罪，傻了吧唧地乖乖跑去替哥哥坐牢！虽然在牢里获得了xx门xx帮之类的高人传承，但还是掩盖不了他傻了吧唧的本质！ 反正陆裕林对这种傻蛋嗤之以鼻。 就算是他那个傻了吧唧的哥哥，顶多也只是在他作弊被揭发时傻傻地帮他顶罪，真要被抓去坐牢肯定也是不干的。 陆裕林很想留个言说：“作者初中毕业了吗？还在念小学吧！” 可在逗比表弟期盼的目光中，陆裕林只能开始顶着脑残粉的身份开始敲下一串溢美之词：“这是小鹿大大的第一篇文，虽然比笔法比较青涩，但已经能看出小鹿大大头上的大神之光，主人翁和哥哥之间深厚的兄弟情谊令人感动不已，在一片意淫文的海洋之中这篇文真挚的情感简直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熠熠闪光……” 逗比表弟对陆裕林写的高水准大长评非常满意。 他拿到第一篇评论之后就开出账号去心爱的作者文下发一份，去常混的论坛也发一份，然后高高兴兴地等心爱的作者发现自己的“爱意”。 另一边，陆小华结束了长假之旅回到学校、点开论坛和终点网，突然发现自己腥风血雨了！ 原因就在于很久没出现过的逗比读者突然写了篇文采与逗比并茂的长评，把他那本一百万字只赚了两千块的处女作夸上天！ 逗比读者现在是那么多书的大盟，他发的帖子自然引起了广泛关注。 于是一大波不明真相的书友在看过他的评论兴冲冲地跑去看文。 结果所有人的反应非常统一：卧槽！这是什么玩意儿！ 陆小华挺喜欢看别人吐槽自己的文的，可这次的吐槽大军来得太汹涌了，而且人数不断上升，根本停不下来啊！ 陆小华顽强的小心脏都有点承受不来了。 值得欣喜的是，新文底下渐渐有了点夸他的声音：“看了点你的旧文，顿时感觉你敢坚持到现在真不容易，真是网文界的奇迹！” 陆小华高兴不已，不禁找上编辑把自己的喜悦之情跟对方分享。 编辑：“……………………………………” 编辑认真地跟陆小华探究：“这家伙对你粉转黑了？” 这篇长评满篇都在夸陆小华，特别是到了中段分析情节和人物部分，行文那叫一个流畅，表述那叫一个清晰，比陆小华的正文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这么一对比，更显得陆小华的处女作看起来像一坨……翔！ 因为被评论吸引而跑去看文的人发现陆小华写的是这种东西，肯定会愤怒不已，怒而砸砖！ 所以除了粉转黑特意来黑他之外，没有别的解释了！ 这招借刀杀人使得真狠！真毒！真是细思恐极啊！ 编辑强烈建议陆小华去找逗比读者聊一聊，有什么误会好好解释一下，留不住土豪也就算了，土豪真要变黑黑，后果很严重！ 听完编辑的分析，陆小华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只是缩缩缩缩缩起来了而已，不至于这么苦大仇深吧？ ☆、08 简直是业界良心！ 陆小华犹豫了老半天，还是缩了，没去戳联络工具里的逗比读者。 陆小华选择在最新章节里说了很长一段话，大意是当初日子过得很艰难，没有文化没有文凭没有一技之长，日复一日地在短工和兼职之间奔波，三餐都难以为继，只好凑字数赚全勤帮补一下。所以说处女作那么不堪入目实在是当时能力所限，不是故意写得那么雷的。 接着陆小华表示没有好好回应大盟和总盟是因为对土豪的青睐感到受宠若惊——尤其是面对逗比读者时，心里感觉特别不自然。 于是他才一句话都没对两位白银大盟和黄金总盟说。 最后陆小华诚诚恳恳地表示大家的每一句建议他都有好好看，大家建议他去看的文他都订阅了、大家建议他该买的书他也买回家了，十分感谢大家的支持。 陆小华这番感言写得跟他的正文一样平铺直述，毫无阅读快感，但是正在追更新的书友看完后纷纷沉默了。 到了第二天才有人忍不住留言：“我的眼睛进了小鹿乱撞！眼泪随时要掉下来的感觉！原来全勤党真的过得这么艰辛……” 后面开始有人回复：“我还以为我是一个人，我眼睛里也进了小鹿乱撞！” “看到小鹿巨巨在土豪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很心疼怎么破，我是不是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