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睡觉前,杨蕾又提醒了一遍:“早点把你的车要回来吧,你给催催啊,早上也可以多睡会儿。” “嗯。”李上源背对着她躺下来,他要不要给覃玉娇打个电话呢,明摆着是在报复他啊。 他闭上眼睛等背后的杨蕾睡着后,披着衣服拿上手机和烟轻手轻脚到阳台,打覃玉娇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 “操!”李上源把手机放回衣服口袋里,点了一根烟,是要回到以前的生活状态了吗? ** 景如画和陈默今得知徐爷爷住院的消息,家里水果多,就提着水果去了医院。 景如画见到了徐山一直没有露面的父母和叔婶,礼貌地跟她和陈默今打了招呼。 徐爷爷是腿摔断了,到了他这个年龄,骨头即使接上也不能走路了。 但是徐爷爷一点都没有因为腿断了而不开心,病床边坐着陆奶奶,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聊着天。 有情饮水饱,就是这个道理。 徐爷爷是《恋爱心理学》看入迷了然后踩空楼梯摔断了腿吗? 景如画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见徐爷爷不解地看着她,她用嘴型说了“恋爱心理学”五个字,徐爷爷很不好意思,偏着头不看她。 陆奶奶哪知道其中的故事,招呼着景如画坐,还要帮她抱孩子。 景如画没敢隔病床坐太近,小陈景现在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了会扑上去,他要是扑向徐爷爷那条短了的腿,徐爷爷不要说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走路了。 小陈景的劲儿大,就是突然那一下的冲击力,景如画尝过无数次,他撞到她的鼻子和下巴没有不疼哭的。 景如画抱着儿子和徐山一起逗徐爷爷,病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徐山他爸从陈默今进来就一直看着他,陈默今终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他眼睛向门外看了一眼,然后走了出去,陈默今意会也走了出去。 “是我让徐山叫陈医生来得,一方面是要感谢你为我母亲治病,另一方是想弄清楚徐山跟令堂到底是什么关系?” “跟我无关。” 徐山他爸一愣,不知道怎么问了,这陈医生未免太高傲了。 要说也是跟陈医生无关,怎么可能管到自己母亲头上去。 “是我失礼了。”徐山他爸解释说:“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徐山的嘴巴太严了,问他他什么都不说,才想着曲线救国从陈医生你这问出来。” 陈默今根本不想管瞿婕的这些事,当然他也不知道瞿婕是怎么想的。他对着徐山他爸点了一下头转身进了病房,门后站着含笑的徐山。 陈默今没理他,径直走到病床旁,看着景如画逗两个老人,然后观察陆奶奶的情况。 徐山出了病房,跟他爸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个脸上讪讪的,一个看好戏般戏谑的笑。 “你还好意思笑?快四十岁的人了还单着,说出去不觉得丢人吗?” “为什么觉得丢人?我是出去偷了还是抢了?” “那瞿婕,比你妈小不了几岁吧,你说你怎么就……还有她的经济条件,这些你都想过吗?” “您是想表达我配不上她还是她配不上我?” “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是合不合适的问题。你以前爱玩就算了,那瞿婕是什么人,我听说她就喜欢玩这些。”他还是担心儿子吃亏,人家女方财大气粗底气足。 徐山靠墙站着,“外面的人都说她在嫖我是不是?实话告诉您,是我在嫖她。” 徐父瞥了几眼儿子,显然不信,他只听说瞿婕包`养着他儿子…… 徐山说:“我保证,时候到了我会结婚,结婚对象一定不会是瞿婕,我们家小庙罩不住她那尊大佛。” “你知道就好。”徐父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来了,徐山说话从来都算数,他说出来了就一定会做到。 徐父忍不住又问:“感觉这个陈医生跟瞿婕关系不好?他是瞿婕唯一的儿子,难道他就不想……”话虽然没有说完,意思却表达清楚了。 “这个我不清楚,您想知道的话可以买八卦杂志看看,上面应该写得有。” 徐父不理徐山推门进了病房,徐山呵呵地笑,都说他跟瞿婕在一起是为了钱,他从来没有对外解释过一句。 暂时的,需要解释吗? 病房内的欢声笑语持续了很久,直到高哥提着补品敲响了病房的门,景如画心里装着事逗不下去了。 高哥是代老覃来看望徐爷爷的,徐爷爷是从市领导班子退下来的,又加上徐山的关系,老覃跟徐家经常有走动。 高哥离开后,景如画也跟徐爷爷告辞,推着抱着小陈景的陈默今一起去追高哥。小陈景以为妈妈跟他做游戏,咯咯直笑加尖叫。 听到小孩的尖叫声,高哥停下脚步转身,等这一家三口走近再一起下楼。 医院对面的一家中档餐厅,高哥笑着问景如画:“度假村好玩吗?” “还不错。”景如画猜,她去度假村肯定是覃老师告诉高哥的,那覃老师最近是跟高哥走得近? 想到这,景如画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高哥对覃老师是什么心再明白不过了,李上真的是自己作死。 高哥说:“下次我们也去玩玩。” 景如画看着陈默今,“我们”,不是指得她和他啊,是指得高哥和覃老师吧。 陈默今只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 “覃老师还好吗?”景如画顺着杆爬。 “不太好。”高哥说着眉头皱了起来,放在桌上的手也不知觉握成了拳。 曾经见识过高哥打架技能的景如画往后一退躲在陈默今身后,高哥不会因为她是李上源的朋友迁怒于她吧? 陈默今无奈的对着高哥笑了一下,高哥也笑了。 高哥怎么可能对女人动手啊,再说还是景如画,她这么无厘头谁对她下得了手,这个陈医生会跟他拼命吧。 高哥觉得关在房间哭的覃玉娇很不值,李上源那个人渣开着车住着房子过着好日子怎么能行?他说了把李上源从那套房子里赶出去的经过,还叫人扣了娇娇一起付了首付的车。 最气的是,李上源转身就去找那个女人去了,两人还住在一起了。 景如画在心里骂了一句“禽兽”,还信誓旦旦说是误会,这才几天就住在一起了! 高哥音调开始起高:“那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就一点都不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吗?我查了,那女的比他晚半年进公司,他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欺人太甚,真当娇娇这么好欺负吗?” 景如画有点尴尬,毕竟李上是她的朋友,干出这事她觉得脸上一点光都没有。 听高哥这么说,还要继续给李上下绊子,于是景如画劝道:“高哥你先别激动,你这么做覃老师知道吗?” “知道,我一五一十都告诉她了。” 覃老师知道了没有阻止,那就是真的死心了。 景如画又问:“老覃知道吗?” 高哥笑了,老覃这称呼一般人哪敢喊,他说:“都知道了。” 好吧,景如画为李上点蜡,背后有老覃的支持的话,她救不了他了。 离医院一个小时车程的某栋写字楼内,李上源在考虑干脆先借钱把车取回来,出去办什么事有车方便多了,过年开车回家也很拉风。 思来想去,李上源决定钱向同事借,正好大家约好晚上去泡吧。 杨蕾也会去,他得避开她以免穿帮。 酒吧里能避开女人的地方只有厕所了,所以当那位家里经济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同事去厕所后,他放下酒杯跟了去。 李上源说手头周转不灵,同事就直接问要借多少,一万这个数字说出来,同事说回家就给他转。 有钱就是有底气,给别人借一万块跟玩儿似的那么简单。李上源的朋友圈子,能借一万不说二话的只有陈默今了。 但是他情愿管同事借,也不会跟陈默今开口借钱。 从厕所出来后,李上源坐在角落,与坐在人堆中的杨蕾对视,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伸出舌头舔唇边的酒渍,很挑衅很调情。 李上源斜坐着,不以为意地扯了一下嘴角,无比怀念那个喜欢跟他说“好不好”这三个字的覃玉娇。 他拿出手机,调出覃玉娇的号码,发了对不起三个字。 等了几分钟没回,他坐着没事就一条条发他是如何想她,一条比一条字数多。 人堆里的杨蕾放在玻璃茶几上的手机亮了几下,她放下酒杯拿着手机打开看,越往下翻脸色越不好。 李上源不知道的是,他发得每一条短信,都转发到杨蕾手机上去了。 等他发累了把手机放回衣服袋子时,对面的杨蕾手机都要捏爆了,一杯酒就浇了过来,只浇到李上源的裤子上。 李上源嗡地一下就站起来瞪着杨蕾,“手贱吗?!” 杨蕾淡定地往沙发上一靠,打了个酒嗝:“这酒不好喝,味道忒淡。” 众人以为她发酒疯,答应借钱给李上源的同事叫来服务生点了几瓶贵的。 李上源裤子上全是酒,他瞪了几眼杨蕾站起来去厕所洗,等他出来后卡座上一个同事都没有了,他还被服务生拦住了。 他们没结账! 给他们打电话都关机了。 六千三的账单要李上源付,他卡上就只有这么点钱了,付了账单他取车吃饭就没坐落了。 眼见酒吧养得看场子的人走了过来,李上源乖乖拿出了卡,付了账单。 等他坐车回到杨蕾家时,他的箱子被扔在了门外,他狂按她家的门铃,裹着浴巾的杨蕾开了门。 “你动我东西?”李上源脚踢了一下横到在门口的行李箱。 “滚吧。”杨蕾要关门,被他手抵着挡住不让关。 李上源恶狠狠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在同事们面前给你两份颜色你就真开起染坊了!”杨蕾冷冷地从上到下打量他,鄙视地嗤一声。 “你吃我的住我的,还要在背地里咒我,当我是软包子就这么让你捏被你骗下去吗?” 李上源马上想到他给覃玉娇发得那些短信,杨蕾翻他手机了?不对啊,整个晚上两人都坐得很远。 “我当你多么有钱在装穷考验我呢,竟然是真的没钱,还在我这骗吃骗喝。”杨蕾为什么敢撕破脸皮,因为一个刚洗完澡的男人走到她身后,笑眯眯的看着李上源。 这个男人就是答应给李上源借一万块的有钱男人,他裹着浴巾在杨蕾家里,还能是为什么? “车被扣了连交罚款的钱都没有的人,还指使我去给他做早餐,滚去穷吧。”杨蕾一口口水吐在李上源脸上,重重地关上了门。 李上源从来没有被这么羞辱过,他手抖着放在脸边,按下去抹开口水又觉得恶心,于是直接用衣袖擦掉。 门又打开了,他手撑着门框站着,声音很小:“今晚的聚会是我组得,杨蕾的手机号是我发给表哥的,酒也是故意点得那么贵,即使没有杨蕾突然出手,六千三我依然会让你来付。” 李上源气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真是会算计的一对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