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节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等乐棋出去，沐清雅拆开之前端木凌煜送来的信件，看完信上的内容，心中的杂乱慢慢的平息，端木凌煜心中紧张她又何尝不是，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出来罢了，当初看到端木明丽成亲，她便想过和端木凌煜成亲的光景，没有想到一眨眼之间原本的幻想就要变成现实。 这次下药，恐怕就是有人忍不住了吧，夏青虽然是沧澜来的，但她不会背叛自己，那么这背叛者就该在同她一起跟来的那批人之中，而且那批人定然也得到了玉寒某些人的帮助，不然也不可能这般轻易的就成功。当初，自己离开沧澜，请求随着自己离开的人不少，她并没有阻拦也没有可以去查到底谁是她们背后的主子，通通让她们跟了过来，为的便是今天一举斩断莫君崚放在玉寒的眼睛，还有朝中那些不安分的心思。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莫君崚现在是被逼着退位了，但凭借他的性格，只要他一天不死，他就会想着报复回来。玉寒送了他一份大礼，他怎么都要回应一下。想着，便走到书案后面，将今天的事情写到信上让暗卫给端木凌煜送了过去。 皇宫中，原本心情一直很好的端木凌煜再次摔了一个茶杯，冰冷的生意带着肃杀的气息：“卫熙，好好地查，朕要让朝中所有不安分的人通通知道，沐清雅便是朕的逆鳞，谁敢碰触、定斩不饶！” 一 ☆、第五百一十八章 大婚（上） 就在朝中百官拼命的寻找借口，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让沐清雅太过顺利的进宫的时候，一道消息再次传来，让众人彻底的打消了各种心思。 沧澜奸细不死心的给沐清雅下药，不巧的是被她发现，而后皇上大怒之下，彻查此事，牵连而出的官员占了朝堂所有官员的将近五分之一，就在众人认为法不责众的时候，端木凌煜根本没有顾忌间这些官员全部杀了会对沧澜造成多大的动荡，直接命令暗卫行动，将这些官员的家产全部吵架，主谋直接杀死，族人驱逐出上京，没有皇命永远不得进入国都。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被牵连出来的官员中，竟然有安妃的父亲安正新。 说起来，柳妃已经被彻底的打入冷宫，想来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安妃已经是宫中剩下的唯一的高位嫔妃了，她父亲的事情一出，皇上直接下令，剥夺了她妃子的称号，然后将她贬为平民放出了皇宫，不过她本来就是皇上的女人，虽然现在被剥夺了称号想来也不会有人在对她动什么念头，这辈子也就是孤独终老的结局了。 而后，皇上颁发圣谕，言沐清雅为护国神女，能够被他迎娶进宫立为皇后已经是玉寒的福分，因此需要格外的珍惜，所以，便顺从天命，取消了选秀制度，今后玉寒的后宫只有沐清雅一人。 伴随着这道圣旨的下达，鲜红的地毯从沐府一直铺到皇宫正门，一大批嫁妆被人抬着从沐家运送到皇宫之内。百姓被允许可以在街头观礼，因此很多人不顾寒冷，站在街边满是惊叹的看着晒妆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在街上走过。 “真是没有想到沐郡主竟然有这么多的嫁妆，这第一抬嫁妆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了，竟然还没有看到嫁妆的尾巴，感觉像是皇后娘娘将整个国库都搬空了呢。”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沐郡主可是护国神女，之前咱们不识抬举，纷纷误解她，她都没有追究，可见是多么的心地善良、有容人之量，这好人总会有好报，想来这些嫁妆就是最好的证明，说不准是老天爷专门派天兵天将送下来的呢。” “你别胡说了，天兵天将，你见过？”旁边有人不信，嗤笑出声。 那人立刻争辩：“我是没见过，可是你见过那么多精致的陪嫁，你刚刚看到那些被抬着的盒子了吧，有一个没有关好，我可是看清楚了，那里面竟是小孩拳头大的珠子，你见过那么大的珠子？这一看就不是人间能有的东西。” 用了将近两个时辰，晒妆的队伍终于全部走进了皇宫。虽然有专人专门负责管理沐清雅的嫁妆，但是这长长的队伍也让端木凌煜惊讶了，他真是没有想到，清雅竟然有那么多东西。 说起来，这些嫁妆有一些是当初先皇端木擎在的时候赏赐下来的，还有端木凌煜赏赐加上送的。沐逸之为官多年，虽然清正廉洁，但也积攒了不少好东西，尤其是在林江城的时候，江南可是最为富庶的地区，他又掌管着盐政，更是一个肥的流油的官职，存下来的东西自然不少。沐清雅在沧澜四年，也陆陆续续积攒了不少东西，加上莫君卿的贺礼、端木明丽的贺礼……所以才造就了这抬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嫁妆队伍。 “皇上，吉时到了，您该到承乾门去迎接皇后娘娘了。” 听到武平的提醒，端木凌煜深吸了一口气，让激烈的心跳平复一些，而后带着一众大臣走向承乾门。 天色还未亮的时候，沐清雅便被叫了起来，因为沐家没有主母，端木凌煜早就有了安排，派遣了几个老嬷嬷过来，更是请了宫中的老王妃恭亲王妃来帮助沐清雅打理。 犹如瀑布一般的黑发被盘起来，用九尾凤凰点翠簪细细的盘起来，因为还要戴凤冠，并没有过多的装饰，早就有五福老人在后面念叨：“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奴婢祝愿皇上和皇后娘娘百年好合、圆圆满满。” 沐清雅看着镜子之中上好妆的自己，唇边露出微微的笑意：“多谢嬷嬷。” “皇后娘娘太客气了。” 恭亲王妃看眼都是赞赏：“娘娘真是老身见过的最为端方、标致的美人了。”早就听闻过皇后的美貌，但是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美丽到了如此程度，原本不上妆就已经使世间难寻的美人了，现在开了面、上了妆竟然感觉娘娘美得不似凡人，果真是能够得到上天眷顾的人。 “多谢恭亲王妃，这次还要劳驾您了。”恭亲王是朝中资历最老的王爷了，是先皇端木擎的兄弟，如果不是今天这样的仪式，也不会请她老人家出来。 “娘娘说的哪里话，对了，刚刚内务府送来了嫁衣，娘娘也该穿上了。” 沐清雅摇摇头：“不用了，我有自己准备嫁衣。” 恭亲王妃眼中的赞赏越发的浓烈，身为女人，她能够掌控住恭亲王的后院，几十年来让恭亲王对她敬爱有加，除了嫡子嫡女之外，只有一个庶女出生，可见她对后院的掌控程度有多么厉害：“如此这般就太好了。” 乐棋和夏青捧着沐清雅的嫁衣走进来，还没有走进便有人微微吸气：“天呐，这是嫁衣……真是太美了。” “这简直像是仙衣。” 红色的绸缎犹如天边的火云，金色的丝线勾勒着盘旋而上的凤凰，栩栩如生的凤眸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长长的凤尾盘桓在裙摆上，犹如沐浴着火焰一般，美得让人感觉触目惊心。这一套衣衫从朱缘，绣翟，蔽膝、大带、佩绶到每一件小小的配饰都完美的让人看不出丝毫的瑕疵。 乐棋和夏青服侍着沐清雅将嫁衣一件件穿起来，穿上嫁衣的她更是炫目让人睁不开眼，便是女子都看的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沐清雅穿好嫁衣坐回座位上，恭亲王妃才回过神，招呼着身边的嬷嬷：“快些别看了，吉时快到了，别耽误了娘娘进宫的时间。” “娘娘，您该戴上凤冠了。” 沐清雅视线扫到一旁的华美的凤冠，微微的垂了目光：“乐棋，去请我父亲过来。” “娘娘，这个时候沐大人他可不方便进来。”恭亲王妃连忙出声阻拦。 沐清雅抬眸看着她，眼中满是诚恳的情绪：“王妃，您也知道清雅没有母亲，父亲便是我唯一的亲人，今天这样的场合，本来该是我母亲帮我戴上凤冠，但是母亲过世，我便只能让父亲来帮助我，我也知道今天的场合他不适宜进入房间里来，但清雅为人子女，虽然身份上是皇后，但父亲永远我的父亲，还能有什么比血肉亲情更加重要？” 走到门口的沐逸之，本来还有些迟疑，听到这话，眼圈瞬间红了，是啊，雅儿都不在乎这点点名声，他为人父亲，怎么能够让女儿失望。 “雅儿，你母亲走得早，无缘来参加雅儿的婚礼，那便由父亲帮你带上凤冠、蒙上盖头。” 沐清雅起身，微笑着走到沐逸之身前，对着他恭敬的跪下去：“父亲，女儿不孝，从此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在父亲身边，还望父亲照料好自己、万万要保重身体。” 沐逸之重重的点头，抬手从乐棋端过来的托盘中|将凤冠拿起来，示意沐清雅起身：“雅儿，带上凤冠之后，你便是玉寒的皇后娘娘，不再单单是我沐逸之的女儿，所以你跪不得。记住，带上着凤冠，你便要做到身为皇后的本分……更是要好好的照料自己，父亲虽然为人臣子，但是如果你收了委屈，父亲拼上性命也要为你讨回公道！”沐逸之说着，却是怎么都说不下去了，只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的将凤冠戴到沐清雅的头上。而后，从喜娘手中拿过盖头，同样神色庄重的帮着她盖上。 在红色的盖头遮住视线的瞬间，沐清雅挺直脊背，眼泪却是潸然而下，从今天开始，她便不仅仅是沐家的女儿了，父亲，请您放心，不管在哪里，清雅都对得起您，对得起沐家，更对得起玉寒！ 沐逸之跪地，恭敬的对着沐清雅行礼：“臣恭请皇后娘娘登凤辇。” 大颗、大颗眼泪滴落在红色的嫁衣上，沐清雅只感觉嗓子堵得难受：“父亲平身，女儿……走了。” 一旁看着的喜娘连忙擦干眼泪，上前扶着沐清雅向外走去，心中满是感动，真是没有想到皇后娘娘这般孝顺。换了别的女子恐怕只想着马上就要嫁给皇上了，哪里还会这般礼节周到。心中敬佩，动作上便越发的恭敬，一丝不苟的扶着沐清雅登上了辇车。 沐逸之站在门口，紧紧地牵着沐安之的手，目送着火红的凤辇向着皇宫驶去。 “父亲，姐姐为什么要走？”沐安之红红的眼睛像是兔子一般，却是听人的叮嘱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姐姐现在已经成为了皇后，自然是要住在皇宫之中。” “姐姐住在家里不好吗？难道是安之不听话，惹得姐姐生气了吗？”沐安之抬起衣袖擦着眼泪，轻声的啜泣。 “安之要听话，姐姐不是告诉你了吗？过了三天你便可以见到她了，到时候，你到宫中去看望姐姐也是可以的。” “真的吗？”沐安之抬头认真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安之想要好好地保护姐姐，就一定要努力长大，等你有出息了，能为你的姐姐撑起一片天了，那个时候，姐姐就真的开心了。” 沐安之没有说了，只是望着皇宫的方向，小小的眼神却是格外的坚定。 一 ☆、第五百一十九章 大婚（下） 火红的凤辇在沐逸之和沐安之父子两人不舍的目光中向着皇宫越来越近。 街道两旁，早已经站满了前来观礼的百姓，在凤辇经过的瞬间，这些人纷纷的跪在地上虔诚的行礼，看着红色的轿撵眼神满是炙热。这里面坐着的是他们未来的国母，玉寒的护国神女。 沐清雅坐在凤辇之中，并不能看到外面的场景，入目的全然是一片火红。在玉寒，凤辇一直以来都是明黄色，唯有一天例外，便是皇后入宫的当天。而每一架凤辇的主人只有一个人，如果这一任的皇后出了事情，随行的凤辇定然要被当做陪葬品送入皇陵。而她是端木凌煜的第一任妻子，也是最后一人妻子，这辆凤辇打造的格外的精致，周身全部用紫檀木精心雕刻，散发着静静的檀香，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神宁静。 微微的握紧手中的如意，沐清雅抬手将眼泪擦干净，离开了沐家，她就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了，身为玉寒的皇后，她的每一步都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威严，她不会让任何人诟病。 如果有人注意的话，此时的她周身的气度完全的变了，如果说之前的时候，她只是周身清冷、疏离的话，那么现在的她让人感觉很复杂，有时候感觉她像是近在眼前、触手可及，有时候感觉她远在云端、高高在上，唇边清冷的笑意已经被得体的弧度所取代，那弧度虽然亲切、雍容、高贵，却是少了几分平常的轻松、肆意，这也许就是踏入皇城的代价。 “皇后娘娘入宫！” 一声声通报响彻整个皇宫，端木凌煜站在承乾门后高高的台阶上，看着火红的凤辇犹如一支红色长龙蜿蜒入宫。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奇怪，仿佛是上天可怜这一对新人受尽了磨难，终于露出笑颜，红色的云彩挂满天空，和火红的轿撵映衬在一起，美丽的如梦似幻。 微微握紧拳头，端木凌煜心中激动：“清雅，你终于属于朕了。” 轿撵停下，喜娘纷纷上前，动作格外恭敬的将沐清雅迎接下来：“恭请皇后娘娘下轿。” 沐清雅走下凤辇，她虽然贵为一国国母，按道理来说端木凌煜还是应该在她下轿之前在凤辇上射上三箭来示威的，但是他却是早早的下旨省略了这个步骤，圣旨上说是怕射箭损伤了神女的福气，而她却是知道，他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因为自己曾经的一句话。 当初在沧澜看着端木明丽成亲的时候，她就说过这个习俗，说这样的风俗很不公平，新娘子本来是怀着恭顺的心情嫁过来的，但是还没有下轿就先受到了下马威，定然让新娘心中很不好受。就是因为自己这句话，他竟然改动了皇后成亲的规矩，怎么能够让她不感动。 晃动的盖头下隐隐的能够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人影，沐清雅任由喜娘牵着她走近大殿，而后感觉手指被温暖熟悉的手掌握住，唇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端木凌煜。” “我在。”端木凌煜握紧手掌，眼中满是一片纯然的笑意“清雅，跟着我。” 心情瞬间平静下来，沐清雅微微弯着眼睛，顺着他的力道慢慢的走入承乾殿。并不是所有的皇后都能够走过承乾门并且在承乾殿行礼成亲，历代皇后之中只有元后也就是皇帝的第一任妻子才有这个待遇。 行礼拜天地，两人同样骄傲的人从来没有这般恭敬和真心。沐清雅感觉手心都在微微的出汗，历经两世，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终于不再是一个人。 端木凌煜的心情同样感慨万分，他们之前长长短短的相处，历经团圆、甜蜜、痛苦、分离，甚至几次和死亡檫身而过，还好他们都坚持下来了，哪怕是相距千万里，哪怕是面对再大的艰难险阻，他们都没有放弃。 “夫妻交拜。”听到礼官高声的唱诺，沐清雅的动作微微一顿，行礼的最后不是应该皇后向皇上行礼，以示对皇上的恭敬吗？ 端木凌煜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深邃，清雅是他的妻子，是可以和他比肩站立共享天下的人，所以他不会让她独自对着跪拜，因为那样简直是对她的折辱。 喜娘轻声的提醒传入耳畔，沐清雅这才顺着喜娘引导的力量跪在蒲团上，和端木凌煜互相俯首行礼。 “礼成！” 礼官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喜色，让两人心中忍不住震颤。端木凌煜走近沐清雅，抬手将她的盖头掀开，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竟然因为紧张而在微微的颤抖：“清雅。” 眼前一亮，沐清雅抬头的瞬间便望进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其中的喜悦和兴奋像是无边的湖水将她整个人淹没，耳边想起了他曾经的话：一生一世一双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响亮的朝拜声让两人回神，沐清雅转头看向承乾宫外的广场，此时的广场上分成两侧跪满了玉寒的官员，此时的他们不管心中情不情愿都要穿戴着朝服、佩戴着朝珠，行着三跪九叩的礼节，用最为隆重和盛大的面貌迎接她正式入主中宫。 这一天是沐清雅最累的一天，也是她最为踏实的一天，因为这一天都有端木凌煜的陪伴，每一次，无论什么时候她抬起头，总能够看到那一双满是宠溺和笑意的眼眸，犹如夜空之中最为明亮的星辰，哪怕是夜色再黑暗，也一样在前方指引着方向。 她在庆幸，端木凌煜同样也是如此。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在看到她从凤辇走下来的一瞬间，心中的激动和震撼。他知道沐清雅在自己准备嫁衣，甚至还动过好几次偷看的念头，但最后都忍了下来，因为不想破坏沐清雅带给他的惊喜，现在他却隐隐的有些后悔了，他应该提前偷偷看看的，不然也不用那样丢脸了。 当时他愣在原地，呆呆的只知道注视着缓缓走过来的她。文武百官察觉不到他的失态，因为他们距离的远，但是他心中却是很清楚，因为他是在武平叫了四遍之后才回过神来的。看到清雅走过来的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已迎娶的是从天而降的神女，披着彩霞和云朵裁制的嫁衣，汲取着天地万物、海路山川的钟灵之气，引得秋水为神、觅得百hua为芳……他不知道用什么才能形容出她的美丽。只能说一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祭拜完祖先，沐清雅微微低垂着眼眸，任由端木凌煜取下她头上的凤冠，带上象征着皇后身份的后冠，接过皇后的凤印和宝册，算是完成了成为皇后的最后一步步骤。 从早上出沐家到最后一道程序结束，整整用了将近四个时辰，尽管一路上都有人扶着，沐清雅还是累的双腿酸痛。 直到回到了飞羽阁，沐清雅才算是放松下来。 “小姐，您小心些台阶。”乐棋紧紧地扶着沐清雅，承担着她身上大部分重量。 进入内殿坐到床上，沐清雅才算是松了口气：“这一天总算是过来了。” 乐棋满眼都是笑意：“皇后娘娘辛苦了。” 沐清雅笑了笑，瞪了她一眼，看了一眼周围的嬷嬷们：“别在这里油嘴滑舌了，让她们都出去吧，在这里晃荡的难受，等待会儿皇上来了我再叫她们。” 几个嬷嬷都是端木凌煜的心腹，自然知道沐清雅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听到她这般吩咐也不管合不合规矩，直接恭敬的退下去。 沐清雅松了口气，靠在床边任由乐棋帮她捏着肩膀，半晌感觉乐棋的动作越发的慢，微微的疑惑的抬头看过去：“乐棋，怎么了？” 乐棋一惊，咧嘴笑了笑，但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让她的笑容很是扭曲了一阵：“奴婢……奴婢……” “到底怎么了，说。”看到乐棋这个样子，沐清雅便知道她心中有事，直截了当的下令。 乐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朗声说道：“奴婢拜见皇后娘娘，祝娘娘和皇上白头到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而后呼啦一声爬起来，从衣襟处抽出一本装订精致的书，刷的一声递到沐清雅面前，而后不顾她的惊讶，转头跑了出去。 沐清雅被乐棋的动作惊得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低头看向手中的书，眼神带着疑惑，等她掀开书页之后，脸色砰地一声爆红，手指微微用力差点将那页纸撕下来，这本书……竟然……竟然是春|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