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乐琴和乐棋紧跟在沐清雅身旁，动作礼仪规矩的没有丝毫可以让人挑理的地方，两人是大丫环，秦月对她们也极为宽和，养就的一身气度比起那些小姐来也是不差的。 沐清雅静静的扬起眼眸，对自己慢慢调教出来的两个丫环很是满意，现在她心中没有了前世的影响，也自然看出了这两人对她的衷心，心中甚为温暖。 “小姐，夫人和小少爷来了。” 沐清雅转头，正看到身穿着一身红色小夹衣的沐安之被秦月抱着走了过来。本来就白嫩的安之在一身红色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可爱，小脸上带着刚刚睡醒的红色，像是一只刚出笼的包子一般。捏捏他的小脸，沐清雅道：“安之，叫姐姐。” 安之伸手将沐清雅的手指攥住，紧握着就是不撒手，咧着小嘴露出白森森的两颗小牙：“姐！” 沐清雅轻笑，弯弯的眉眼满是暖意，深处另外一只手点了点他的鼻头：“坏小子，今天高不高兴？” 小安之偏了偏脑袋，避开沐清雅的手指，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沐清雅，张嘴就喊了一声：“坏！” 沐清雅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旁的乐琴和乐棋肩膀抖了抖，努力憋着笑，不敢让沐清雅发现她们的幸灾乐祸。小少爷这个坏，还真是给力啊！ 秦月拍了拍沐安之的小屁股：“你竟然敢这样说你姐姐，雅儿以后不要疼这个小子了。” 小安之看了看自家娘亲又看了看姐姐，眼睛中闪过一丝迷惑，摇了摇脑袋，冲着沐清雅要抱抱：“抱！” 接过沐安之小小软软的身子，沐清雅捏了捏他的小胳膊：“娘亲，走吧。” 一般的宴会招待女眷都会有单独的庭院，但像是寿宴或者满月宴、周岁宴这种需要人观看的宴会一般是不用的，只在男客和女眷之间用屏风稍微挡一下都可以了！ 秦月一来，不少人纷纷站起来见礼。秦月虽然不是嫡女，但在秦家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加上沐逸之的朝中的地位颇高，也没有多家为难，一时间气氛倒是很轻松。沐清雅并没有跟在秦月身边，只叮嘱了周嬷嬷几遍，让她照顾好秦月和安之，自己则是去负责招待随着女眷而来的各家小姐。 “清雅妹妹来了？妹妹可是来晚了呢，我们这些客人可都等了很久了，你这个主人当得不称职呀，其他书友正在看：！” 沐清雅刚刚走过去，章婉就立刻出声。上下打量了一下章婉，沐清雅心中微微疑惑，她的脸色也太过苍白了些，难道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章婉姐姐可不能如此埋怨我，我这不是为了给几位留下好印象专门打扮了一番，这才耽误了时间，姐姐可不要怪罪我。” 章婉拿着帕子掩着唇笑：“怪不得清雅妹妹今天格外的动人呢，这一身衣裳可是不知道惊艳了多少人！” 跟在后面的乐琴眼神动了动，心中微微不屑，果然是小家子气的，看小姐漂亮，竟然拿衣服来说事，难道就只是衣裳让人惊艳？ 沐清雅脸上笑意不变，却是没有去接章婉的话茬，眼神在周围的小姐们身上扫了一圈，现在距离皇宫的那场变故没有过多长时间，很多人可都没有恢复过来呢，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张扬的气场，都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轻声聊两句，不时的喝点茶水。看到这种状况，沐清雅满意的很，这群人就应该好好老实几天。 在一旁坐了不多久，就有丫环来说，抓周要开始了，请沐清雅带着人过去观礼。 “既然这样，请各位随我来吧！” 沐清雅走在最前面，身旁跟着恭谨的乐琴和乐琴，一身红色衣衫妖娆的犹如一朵盛放的花，魅惑人心却又不失端方大气，两种气质夹杂在一起，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面目，只感觉犹如水中月镜中花一般，格外的吸引人。因此，沐清雅一露面便使得大厅之中猛然一静，好半晌，众人才回过神来，尤其是这次跟来的世家公子们，眼底的惊艳和痴迷挡都挡不住。看的那些小姐们个个咬牙切齿，深觉看错了沐清雅，没想到她平日里端方、清冷，却也是个狐狸精一般的人，哼，她能够得到皇上那般的宠爱，该不会就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吧。不过，这种想法她们也只是在心中想想，完全不敢说出来，前段时间那次杖毙宫人可是将她们吓得几天都没睡好觉。 沐逸之站在大厅中央：“感谢诸位来参加小儿的周岁宴，沐某感激不尽，待会儿还请大家尽兴而归。” “沐大人客气了。” 沐逸之的话一出，下面便传来各种客气声，分外的给面子。因此，他也不再耽误时间，便开始宣布：“抓周礼开始。”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小厮的通报声就响了起来。 “荣郡王到，德郡王到！” 这一声通报，不止是吓住了大厅之中的众人，连沐逸之都惊到了，没想到这次一个小小的抓周宴，竟然引得那么多人来参加，现在更是来了两个郡王，这可是玉寒现在仅有的两个郡王啊！ “见过荣郡王、见过德郡王。” 端木凌煜和端木凌睿进来，众人纷纷见礼。 六皇子身为兄长自然的叫起，然后对着沐逸之恭贺一番。端木凌煜没有理会两人的寒暄，转头在大厅中打量了一圈，在那抹红色映入眼底的时候，心头瞬间涌上的喜悦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清雅那个丫头，还真是时时刻刻给他惊喜啊，只是周围那些苍蝇看她的眼神还真是让人心生厌烦，哼，早晚收拾了他们！ 六皇子和沐逸之寒暄完毕，沐安之这才被抱了上来，放在摆满了各类东西的毯子上。被放在地上，被周围那么多人围观着，沐安之不仅没有怯场，反而兴致勃勃的转动着小脑袋到处看，不知道是因为沐清雅衣服鲜艳的缘故，小安之对着沐清雅深处胳膊就要她抱，看的周围的人隐隐发笑，这抓周要是抓到自家姐姐身上，这可就要笑死人了。 沐清雅眼神多了一丝无奈，现在小孩子正对颜色显眼的东西敏感，早知道她就不该穿这身的。看沐安之瘪瘪嘴委屈的要哭的模样，也不多在礼节了，只好上前蹲下来：“安之，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小安之看到姐姐过来，也不委屈了，扑在地上向着沐清雅爬过去。顿时，沐清雅更加傻眼了。有不少人已经忍不住要笑出来了。沐逸之更是在一旁无奈的苦笑，这两姐弟感情真是太好了呀！ 看沐清雅平日里淡然的眼眸中染上了点点焦急，端木凌煜心疼了。清雅心疼这个弟弟他可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平日里一点委屈都不让他受，如果这次沐安之抓周出现了问题，那清雅心中自然是不痛快的，只好他上前解围了。 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放在了沐安之一旁的毯子上：“沐大人，这块玉佩是当初父皇赏赐给我的，你有事深受父皇宠信的臣子，那今天我也来凑个热闹吧，小安之抓到了就送给他当做周岁礼！” 端木凌煜的话音一落，周围静了一下，而后恭贺的声音越发响亮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玉佩吸引了小安之的注意力，他倒是不向前爬了，直接将不远处的绿意莹润的玉佩抓到了手中，对着沐清雅咧着小嘴笑的分外欢畅。 沐清雅看了一眼端木凌煜，眼底泛过一丝笑意，起身将沐安之抱了起来。旁边已经有人称赞出声了：“沐小少爷将来肯定是会受到皇上重用的。” “前途无量。” “将来定然深受皇恩啊！” 各种各样的称赞让大厅之内气氛顿时热闹起来。沐清雅抱着安之退到一旁，看着沐逸之游刃有余的应付，脸上刚正的表情也没起多少阻止作用。 抓周结束，沐清雅带着人离开了大厅。小安之抱着玉佩玩了一会，便一个劲的要将玉佩塞到沐清雅怀里，沐清雅这时候正抱着他，根本腾不手来阻止，沐安之看沐清雅躲不过，更是来劲了，非要将玉佩塞进她脖子里，惹得她一时间手忙脚乱。 “呵呵，小安之真是有眼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端木凌煜出现在一旁，看着沐清雅手忙脚乱的样子笑的格外的开心，也不知道他说的有眼光指的是什么。 “你过来了，正好，玉佩拿回去。” “我这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送出去，岂有收回来的道理，就送给安之了。” 沐清雅皱眉：“这可是皇上送给你的，你就这样拿出来送人要是皇上追究起来，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怕什么？为了一个玉佩父皇可不至于对我怎么样。他现在正想烦着要怎么样处理我大皇兄和二皇兄呢！若是你实在不放心，就亲自保管这个玉佩好了。”端木凌煜毫不在意的说道。 沐清雅将安之递到一旁的乐棋怀中：“带小少爷下去，叮嘱人看好了。” “是，小姐。”乐棋连忙小心的抱着安之向后院走去。 这会宴席还没有正式开始，不少人都在沐家的院子中到处走动，他们两人站在院子之中聊天倒也不是很奇怪。两人走到一旁的亭子中，沐清雅开口：“皇上可是有什么打算？” “现在还说不好呢，那毕竟是我的亲兄弟，父皇的亲儿子，到底手段上不会太过激烈。” 沐清雅勾起唇角：“皇上可向来不是心慈手软的。” 端木凌煜摇头，眼神慢慢变暗：“可现在不是从前了，父皇老了。”如果是以前，凭借着父皇的铁血手段，大皇兄和二皇兄定然讨不到好，恐怕早就给圈禁起来了，可现在父皇年纪大了，已经适应不了太多的血腥和暴戾了。 “你……”沐清雅的话没说完，一道声音便传了过来。 “清雅表妹！” ☆、第一百五十二章 周岁礼 下 突然出来的声音让沐清雅微微一惊，转头看向一旁的走过来的男子，眉心微微蹙起来：“见过秦苑表哥。” 感受到沐清雅有礼却疏离的态度，秦苑的眼神暗了一下，忽而脸上又带上了温暖的笑意：“清雅表妹，安之弟弟越发的聪慧可爱了。”知道沐清雅对待沐安之的态度，秦苑便挑了她喜欢听的话题说。 果然，沐清雅的表情缓和了一下，想到之前秦苑的态度，心中微微软了一下，虽然现在看到他和莫君卿相似的容貌已经没有了那种心悸的感觉，但到底也不能做到完全无视：“表哥，请坐。前段时间我身体不是很舒服，便没有见课，听说表哥来找过我” “嗯，前段时间听说你生病了，我担忧了很长时间，你现在可是都好了？” 沐清雅微笑：“嗯，还要多谢荣郡王，他请来的太医，喝了几副药，已经完全好了。劳烦表哥挂怀了。” 一旁的端木凌煜动了动手中的茶盏，杯盏碰触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帮你请太医不也是应该的，哪里值得你拿出来说，你能够好起来就是最大的喜事了。” 沐清雅看向端木凌煜，眼神柔柔的笑了笑：“凌煜，宴会差不多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听到沐清雅对端木凌煜的称呼，秦苑手掌蓦地收紧，只感觉一瞬间仿佛心脏被人狠狠的攥住一般，痛得他当场变了脸色：凌煜……原本就有关于她和七皇子的流言，他可以告诉自己拿不过是一些无聊之人的胡言乱语而已，可现在看到沐清雅对七皇子的态度，他拿什么来欺骗自己……微微地垂下眼眸，他不知道自己改如何回答，只慌忙的说了一句：“既然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也去看看，就先失陪了。”说完，不等沐清雅反应便直接转身大步离开亭子，在走出亭子的瞬间，不知道是台阶太高还是其他原因，他的脚步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最后稳住了身形才没有跌倒在地。 看着秦苑匆匆离开略显僵硬的身影，沐清雅微微眨了下眼神，最终却是没有说什么，只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和秦苑的目标相差太大，沐家更是已经和秦家结下了仇怨，所以，她还是和秦苑保持距离的好。这样对彼此都有好处。 听到沐清雅的叹气声，端木凌煜微微挑眉：“怎么，清雅心疼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沐清雅冷声道。 端木凌煜轻笑一声：“你真是个无情的，好歹我刚刚也帮了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 沐清雅瞥了他一眼，起身走出亭子。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端木凌煜扬了扬嘴角，心中涌上一股高兴：清雅素来是个清冷的，能够如得了她眼的人更是没有几个，虽然不知道那个秦苑有什么好的，但从刚刚的沐清雅的作为来看，原本他在她心中是有些地位的，只可惜，现在沐清雅却是已经将他的特殊的地位给取消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过了没多久，宴会便正式开始了。丫环们动作规矩的端着各色菜肴走了上来，顿时，菜肴的香味在大厅之中弥漫。 沐清雅坐在了女眷的位置，旁边隔着水墨山水的屏风。众人轻声说笑着，气氛倒也不显沉闷。忽然，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沐清雅抬头看过去，正对上章婉的眼神。 章婉看着沐清雅，心头各种滋味交织：“沐小姐，今天的菜肴可是格外的精致呢，现在这天气可都凉了下来，能够找到这样鲜嫩的蔬菜可是不易呢！” 众人看向桌上的菜肴，顿时轻声议论起来。这桌上摆着的课都是鲜嫩嫩、水灵灵的青菜，要说是平常也不稀奇，可现在可都是冬天了，这菜肴出来可就奇怪了。 沐清雅微微勾起嘴角：“章婉姐姐喜欢就好，这些菜都是我家庄子上出的，算不得什么。” 章婉眼神闪了闪，狠狠的扯了一下锦帕：“庄子上出的，不知道清雅妹妹那个是什么庄子，竟然出了这样好的东西，现在这个时节，便是皇宫中都没有这么水灵的菜了吧？” 此话一出，顿时宴会上一静。章婉心中一突，顿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可话说了出口再想挽回已经来不及，有些僵硬的抬头，正对上沐清雅似笑非笑的眼神。 一旁冯玉饶讽刺的话已经说了出来： “章婉姐姐，这杯中的可不是酒，而是茶，难道章姐姐也醉了不成？” 章婉愤恨的咬了咬牙，却是不敢再乱说什么：“看玉娆妹妹说的，清雅妹妹府上的茶也是极好的，这清香也确实醉人呢！” 冯玉饶讽刺的笑了笑：“是吗？看来章姐姐确定醉的不清呢，连皇宫中的事情都关心起来了。” 章婉脸色一白，狠狠的撕扯着手中的帕子，几乎要将丝帕扯烂：“玉娆妹妹，章姐姐口不择言，妹妹可不要当真才好。” “妹妹也是提醒一下姐姐，姐姐今后注意就好，。” “是，多谢妹妹提醒。”章婉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却是不得不应承下来，今天这话不圆过来，万一被传出去她可就遭殃了。 沐清雅轻轻地笑了笑：“两位姐姐尝尝我沐家的菜吧。”看这两人闹得差不多了，沐清雅适时地出来转开了话题。看到章婉越发显得苍白的脸色，心中微微一叹，当初见到她的时候，她虽然略显孤傲，但到底是个心地善良的，之后更是在宫中的时候帮组过她，心中对这个章婉却是存了几分感谢之心的，只是没想到，一个过去了那么久的真相，竟然使得她性情大变…… 正想着，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巨响，接着嘈杂声响了起来。 “天哪，啊……” 沐清雅站起来，两步走到秦月身边，旁边的有两个脚步轻缓的丫环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将两人护了起来。这两个丫环是后来端木凌煜又送进来的，武功虽然没有乐棋高，但也是一顶一的高手。 冯玉饶等人纷纷离座，正在疑惑间，忽然旁边的屏风蓦地倒了下来，还没回过神来，只感觉脸上一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传了过来：“啊！” 尖叫声换回了众人的神智，看到眼前的场景，各位小姐顿时慌了。只见庭院中十几个衣衫怪异的人手持着弯刀，满脸都是狰狞之色，正挥刀犹如切菜一般在人群中到处冲撞！刚刚冯玉饶那一声尖叫，正是因为有人一刀砍在了一个官员身上，鲜血四溅正喷了她一脸。而那个身穿黑衣的人本来没注意到屏风后面，可冯玉饶那一声惊叫实在是太过吓人，正好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眉头一皱，纵身一跃，竟然是直接飞纵过了屏风，向着冯玉饶便砍了过来。 顿时，惊叫声一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运气好，冯玉饶反应很快，向旁边一倒却是阴差阳错的躲过了致命的一刀。 那人看一刀没有砍到冯玉饶眉头皱的更紧，却也不做纠缠，就要向旁边挥刀。冯玉饶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还没站稳，确实感到手臂被人撞了一下，猛地向后倒了过去，然后感觉胸前一凉，呆呆的低头看了一眼，正看到胸前突出来的刀刃，血珠还在顺着刀刃不断的滴落下来……张了张嘴，满是恨意的眼神看向刚刚自己站的地方，而章婉正满脸苍白的站在原地，手还维持着向外推的动作…… 行凶者一脚蹬在冯玉饶背上，猛地抽出弯刀。 外面已经有侍卫涌了进来，几个行凶的人很快被制伏。端木凌煜手持长剑，在闯到屏风里面的行凶者再有动作的时候，一剑将那个人砍到在地。闪身来到沐清雅身旁，看到她除了脸色有些难看，没有伤到的地方，才微微松了口气：“清雅，没事吧？” 沐清雅摇了摇头：“没事。”眼神却是落在软软的倒在地上的冯玉饶身上。这个少女虽然有些嚣张跋邑，但到底却不是个坏的，如今却是这样香消玉殒，不禁令人叹息。 鲜血顺着冯玉饶的嘴角流出来，眼底的恨意和不甘却是没有消散，大睁的眼神丝丝的盯着章婉的方向，清白的脸色配上狰狞的表情格外的骇人。 章婉不停的后退，直到靠在桌子上才堪堪稳住了身形，狠狠的抓住了桌子边沿，用力的根根指节发白：她没想将冯玉饶害死的……那时候她只是鬼使神差的一个念头闪过，这推了她一把……可是…… 几声呼噜声传了过来，冯玉饶嘴里涌出一口鲜血，最终缓缓地没有了生息，直到死，她的眼神都狠狠的盯着章婉，恨不得用眼光将她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