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节
温香的脸色此刻似乎不大妙。 也是,一直心仪的男人亲了别的女人,刚刚产生好感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他们都喜欢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后一个男人的妻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 庞维德捶了下脑袋,却见金玦焱抱起阮玉,大叫:“靠岸,靠岸……” 发生这么大的事,哪还有玩的心情?尤其金玦焱现在状如疯魔,谁也不敢惹,于是船家连忙七手八脚,将船靠了岸。 金玦焱抱着阮玉,脚尖一点甲板,就跃上河岸。 庞维德注意到,尹金在他飞身而去时皱紧了眉,猛的转过身…… 却只能看着金玦焱带人大步走了。 事情似乎有些复杂了,庞维德想。 耳边传来一声不阴不阳:“尹三公子,好艳福啊……” 是阿袅。 这个女人一直喜欢金玦焱,嫁人也不能让她改变初衷,如今定是要借机给阮玉制造麻烦。 金四喜欢阮玉,金四又是他的发小,保护阮玉就是保护金四。 于是庞维德立即转了身,拱手大笑:“尹三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 —————————— 金玦焱急急往回赶。 阮玉也不知怎么了,一直在吐水,目前连苦胆的水都要吐出来了,人又开始发烧。 虽然说是醒了,可也只能是活着,无论人怎么叫都无任何回应。 请了大夫,也开了方子,可是药灌不进去。 大夫说,这是呕逆,得拿生赭石粉末用水冲服,方能止吐,然后再用药。 他连忙跑出去买,因为论脚程,谁有他快? 可是路上偏偏遇了雨。 都九月了,雨下得还挺大,他都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耳听得有人叫他,然后重重雨帘里晃动着一件绿色的东西。 他费了半天劲,才看清那是一柄荷叶。 这种季节,还有这么绿的荷叶,那人分明是戏耍他,说他…… 眼前再次现出尹金跟阮玉“亲热”的一幕。 甩头,拔腿而去。 那人在后面喊:“金四爷,给你荷叶,遮遮雨……” —————————— 金玦焱一身是水的冲进阮玉房间,将药丢给春分。 一众丫鬟都哭哭啼啼,气得他大吼一声:“哭什么?人还没死呢!” 阮玉从床上翻起,“哇”的一声,刚刚灌进去的药又吐了一地。 “还不快去?”金玦焱的声音都颤抖了。 穗红哭着上前:“这段时间一直这样,吃了东西就……” “穗红!”春分威胁的喝住了穗红,又担心的瞅了眼金玦焱。 是怕他怀疑阮玉的清白吗? 可笑,若当真有什么事,大夫还能欺瞒?而且她的样子,分明是,分明是…… 阮玉又吐了一口。 “姑爷,”春分红着眼睛上前:“要不要通知丞相大人……” 是了,阮玉这个样子,若是有个万一…… 不,他的阮玉怎么可能有万一? “快去熬药!”嗓子已经哑了。 他一步上前扶住阮玉,让她斜斜的靠在自己肩上,命令下人:“拿水来!” 水来了。 金玦焱开始给她冲服生赭石粉。 他就纳闷了,阮玉吃什么吐什么,这生赭石粉要怎么喂进去? 只一会,阮玉就糊了满嘴的浆糊,还呛得咳起来。 霜降跺跺脚,冲出去:“快去禀告丞相大人,请太医……” 春分抹了泪:“这段时间总不大好,请了大夫也看不出毛病,姑娘只说着了凉,谁承想今日落了水,结果……” 春分就不明白,怎么姑娘每次跟金玦焱出去都有事?该不是姑爷…… 金玦焱的手缓缓收紧。 他看着靠着自己虚弱无力的阮玉,方发现,这段日子她瘦了许多。以往她也不胖,但是有肉,摸上去很舒服,而现在,肩膀上的骨头硌得他手疼。 他这段日子干什么了?怎么将她忽略到如此地步? 降热驱寒的药已经端来了,金玦焱咬咬牙,继续给阮玉灌生赭石粉。 阮玉照吐不误。 金玦焱由先前的着急渐渐转为愤怒,眼前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在船上的一幕。 怎么,他那样对你你就乖乖的受了,我这般为你你还不断的吐啊吐。 心下一气,也来了劲。 你不是吐吗?就灌到你不吐为止。 于是就开始灌。 他手劲重,表情亦恶狠狠,看得春分胆战心惊,正待上前阻止,忽然见金玦焱头一低,嘴巴准确堵住了姑娘的嘴。 唔…… 春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叫出声,待意识清醒,发现自己的手把自己的嘴给捂住了。 她左右看看,绞了一会帕子,终于退后,退后…… 霜降抹着眼泪跑回来,被她拦在门口。 霜降不明所以,还要往里冲。 她急忙伸手把门拉上。 屋内,金玦焱正在发狠。 要你吐,要你吐,要你给尹金亲! 他疯狂的吮吸着她,把药粉混着水往她喉咙里送。 她几次次的返回来,弄得他都想吐了,然而坚持的继续推送。 渐渐的,动作变得轻柔。 渐渐的,她的呕吐开始停止。 金玦焱离开她,吧嗒吧嗒嘴。 目前俩人弄得都挺狼狈,不过他想的是,总算不吐了。 懊恼,怎么不吐了? 目光一扫,落在药碗上。 端来,目视躺得平整的阮玉,想着怎么把药给她灌进去,万一再吐怎么办? 再吐? 他眼睛一亮,扶起她,喝了口药,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慢慢往她唇边靠近…… —————————— 门外,阮洵跟太医齐齐到了。 白胖的小老头就要往屋里冲:“玉儿,玉儿,我的玉儿啊……” 春分急忙拦住,还竖指唇边拼命的“嘘”。 “怎么?我的玉儿怎么了?”阮洵哆嗦着小下巴。 “没怎么。”春分目光闪烁:“就是吐药,不过现在听这动静,应该不吐了……” 阮洵不明所以,依旧要进去看女儿。 春分只好道:“姑爷在里面……” 阮洵细眼一转,顿时明白了,可是…… 春分也有如此担心。 按理,如果姑娘跟姑爷能趁此机会……倒也是好事,只是姑娘着实病得不轻,万一耽误了…… 可若是放人进去,这种好事,可是比千载难逢还千载难逢。 太医还在旁吵吵:“大雨滔天的把人叫来咋还不让瞧病?” 阮洵寻思片刻,咬咬牙,拉起太医:“走,咱出去喝两盅。” “喝什么喝?我这还有病人呢……” 但依旧被拖走。 —————————— 屋内,金玦焱只觉浑身都在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