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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恪想到此处,心中不禁一阵阵犯凉。尤其他在抬眼时,正巧看到萧子杞也在看他,一双深邃的大眼睛忽灵忽灵的,竟还带了自成一派的懵懂天真,简直就快要成为那元圣的翻版,他顿时怒从中来,上前一把拉扯住萧子杞的手腕,咬牙切齿道:你果真是要乱了血统吗?! 元恪身后的曾灵,见元恪突然出手,吓了大大的一跳,他还未来得及劝阻,那萧子杞却出了声:啊? 这一个明知故问的啊,更加惹怒了元恪。他眯着眼睛,就连握住萧子杞手腕的手也加大了力道。 萧子杞,你别以为你那些腌臜的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元恪并不是武将,但好歹也是个健全的男子。被一个健全的男子掐住手腕的滋味并不好受,更何况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萧子杞。 那萧子杞吃痛,一双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道:元恪,你这又是在发什么疯? 元恪并不回答萧子杞的话,他正沉溺在他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测中。 你想立元圣吗?你休想!他恶狠狠地说,简直有些吹胡子瞪眼了,元圣并非陶清漪所生,此事我已经知晓。既然知晓,我拼尽全力也不会让此事得逞! 萧子杞闻言,顿时心中一惊,思来想去,又想到那出走的玉瑶不知所踪,当即就有些明白了。 你抓了玉瑶?他扯了扯自己的手腕,发现那元恪力道之紧,他一时半会儿竟不能挣脱,当即飞起一脚。 看见他抬脚便踹,元恪下意识便去躲。这一躲,那手自然便松了。 萧子杞站在原地,揉了揉吃痛的手腕,他挑了眉眼看向元恪:你将玉瑶怎么样了? 怎样?萧子杞,那乔玉瑶为何出走,你心中真一点数都没有吗?实话跟你说,本王并未抓乔玉瑶,是她自己送上门来求我承王府庇护的。依我看,那乔玉瑶只是一个被抢走孩子的可怜母亲,而你,呵,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萧子杞闻言,脸色渐沉。 印象中,玉瑶并非那样不知分寸之人。但爱情使人晕头转向,尤其是得不到的爱情,不禁使人晕头转向,还容易让人因爱生恨。 萧子杞如今也有些说不准玉瑶有没有分寸,他心中有些忐忑,但表面上却是一片平和:元恪,玉瑶还与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她什么都与我说了。萧子杞,我真没想到,你竟也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辈! 那萧子杞蹙了蹙眉头:元恪,你在胡说什么?! 元恪冷笑:胡说不胡说我说了不算,哪日我面圣,非要当着我父皇的面将你这道貌岸然的家伙给揭穿! 不可理喻!萧子杞说罢,转身欲走,却被元恪拦住。 怎么,说到你痛处了吗?元恪冷然道,斜睨着萧子杞,表情憎恶,就像是看到了这世上最肮脏的垃圾。 萧子杞被元恪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惹怒,拂开元恪的手,他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元恪,我萧某一心为你,若你不知好歹,就当我一颗真心喂了狗!说罢,便迈开大步,要往宫门的方向走。 元恪见萧子杞一言不合又要逃,有心问他个明白,本欲再横加阻拦,谁知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横冲直撞,差一点就与他撞个满怀。 承承承承王殿下那小太监抬头一看是承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那曾灵一时半会儿没有话说,总算是逮到了一个说话的机会,他上前一步,指着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大喝一声:你慌慌忙忙要干什么去,冲撞了承王殿下,是你能担待得起的吗? 小太监闻言,立刻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一面磕头一面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你起来吧。元恪望了萧子杞远去的方向,蹙着眉头凛然道,又看到这小太监手中,正拿着一件厚重的大氅,他的眼睛一跳,紧跟着脸色阴郁下去:这是何人的。 回殿下,是萧公子的。那小太监陪着小心道。 也不知怎的,他今日觉得见到的所有人都不好惹。方才那萧公子如是,这承王也如是。明明平日都是好出了口碑的人,今日都像吃错了药。就如同这面前的承王殿下,他总有一种感觉,若是他哪句话说错,这承王当即就会扑过来活吃了他。 那小太监一面想着,一面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元恪在听那小太监说怀中的衣服是萧公子的时,那一张脸上的脸色就很难看了。方才他觉得曾灵有些仗势欺人,这才出言让这小太监起身。如今见他起身了,却又隐隐地有些后悔。但是他又不便明着表现出后悔,只能咬着后槽牙瞪了那小太监好几眼,而后一甩袖子,这才迈了脚步往永安殿而去。 另一头,萧子杞一路飞快地出了宫门。宫门外十几丈开外的地方,一棵大柳树下,江骋一身黑衣正坐在马车上,看到萧子杞出来了,他飞快地跳下马车,几个大步便走到了萧子杞面前。 萧子杞方才走得太急,这会儿站定了,他有些急速地喘息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