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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瑶,公子的意思,这个孩子必须生下来。江骋从阴影中走出来,身后的丫鬟恰到好处地点上了灯。 一时间,整个室内明亮起来。而玉瑶,却在这明亮中,无声地哭了出来。 你应该清楚,公子并不需要软弱之人。江骋的声音冷淡而疏离,如同一根刺一般,扎在了玉瑶的心上。 她蓦地就想起了那个没事就爱掉眼泪的陶清漪,她发觉,她的公子并不是不需要软弱的人,而是关键是这个人,他是否需要。 她咬着后槽牙,哽咽道:就因为陶清漪,就因为她吗? 江骋没有说话,看着她,眼神中意外地流露出悲悯的表情。 玉瑶,公子,并不是你能肖想的。他多嘴道。 我没有!玉瑶反驳,我只是怕,只是怕公子一腔热血,最后却给别人做了嫁衣! 又道:我要见公子! 江骋蹲下身子,直视着玉瑶的眼睛: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前,你都见不到公子。他淡淡地道。而后站起身子,任玉瑶在身后痛哭流涕,也不管不顾地合上房门。 第83章 (八十三)一言不合 寂静的夜色,并没有因为殿内烛台之上的灯火,而明亮几分。 下午半黑的时候下了雨,如今周遭的空气都是清凉而湿润的。有泥土的气息带着馥郁的青草香钻进鼻腔,惹得陶清漪忍不住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有宫人赶忙过来递了帕子,陶清漪接过略略地擦过了,扭头的功夫却是瞥见那宫人陌生的脸。 你又是谁?陶清漪问她。 那宫人倒是不慌不忙,朝着陶清漪恭敬地弯了腰,这才不紧不慢地道:奴婢名叫玉瑶。 玉瑶陶清漪苦笑。 好一个玉瑶! 她猛地站起身子,拉扯住那宫人的衣襟:你告诉我,玉瑶到哪里去了!陶清漪压抑着声音,但那一双赤红的双目,却是出卖了她的歇斯底里。 那面前的玉瑶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听不懂陶清漪的话。但见陶清漪如此,却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奴婢,真的是玉瑶啊! 呵呵呵陶清漪颓丧地坐回地上,莫名地只觉得浑身冰冷。就仿佛,有无数的眼睛在冥冥中望着她。她虽然看不到他们,但却一直被他们监视。 夜半的时候,陶清漪是被一个梦吓醒的。梦里面萧子杞拿着一把剑,正哄骗着蒙着双眼的她向他走。梦里面的陶清漪似乎被萧子杞温柔缱绻的声音蛊惑了,一步步不管不顾地朝他而去,眼见得那剑尖就要刺中她了,她猛然从梦中被吓得醒了过来。 坐在榻上,她机警地望向四周。殿内光线昏暗,显然已是后半夜的光景了。陶清漪看那身旁并没有举剑的萧子杞,不知不觉间她竟重重地舒出一口气来。 有宫人从殿外破门进来,看到陶清漪满头细汗,赶忙过去关怀地询问:娘娘,我听到声音,您可是做噩梦了吗? 我方才方才喊出声了啊?那陶清漪问。 面前的宫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没事,你下去吧。陶清漪淡淡地说,又看到身旁正摆着一个方盒,打开来看,却看到是一盒石黛。 这是 方才皇上来了,看您睡下了,便没有叫醒您。这石黛,便是方才皇上来时,带过来的。 陶清漪咬了咬下唇,却是没有说话。 堪堪地将那石黛放回床头几案,她竟是如同被人当头浇下了冷水,一时间,只觉得通体寒凉,几乎就要被冻死了。 但,冻死的前一刻,她不知怎的却又生出万千情绪。繁复,缭绕,盘桓,就萦绕在胸口脑中,竟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口,仿佛稍有不甚,便会天翻地覆。 娘娘?娘娘?您可是在听吗?耳畔,不知何时响起那宫人的声音,陶清漪扭过头去看,见她正一脸诧异的表情。 陶清漪蹙了眉头,便听得那宫人紧接着道:娘娘,您睡前让我炖了红枣银耳汤,请问还用吗? 陶清漪思来想去,到底还是忘记了何时让这宫人炖汤了。为了不白费她熬汤的心血,她虽没有多少意愿喝汤,终究还是让她盛了一碗。 等到那宫人走了,陶清漪捧着那手中温热的红枣银耳汤,一时间又失了神。等到她捧着那碗,下意识得将汤凑在唇边准备喝下的时候,蓦地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喝!那人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清冽,还夹杂着今日下过雨时的潮热。四周渐渐氤氲起一阵淡淡的草药的气味,并不难闻,甚至让人感觉有些熨帖的温暖。 陶清漪猛地抬头,那碗也随着抬头的动作砸下来,掉落在她的腿上。 黏腻的温热感隔着中裤黏在她的腿上,那样的感觉,就像是如今她的心情,拉拉扯扯着,温暖粘稠,却终于成为负担。 公子陶清漪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来了? 昏黄的灯火映出萧子杞的脸。他的眉眼在这不甚明亮的地方,骤然跟着更加深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