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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是大费周章,只是腾出一宫而已。皇帝说着话,便站起身来,伸手去扶跪地的陶清漪。 从皇帝的角度,此时正看到陶清漪纤细的脖颈与耳畔碎发,再细看她,乌发、朱唇、柳眉,香腮,无论那一项,单列出来都是一位绝顶的美人。况且此刻这美人正含羞带臊地低垂着眉眼,白皙的眉心间,唯有一颗朱砂痣若隐若现,平白地又增添了许多风情。 皇帝心中一动,伸手就将陶清漪带入了怀中。 爱妃,今日风清月皎,风光月霁,此等良辰美景,人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何不皇帝说着话,那一张脸就埋在了陶清漪的颈窝。 陶清漪心中警铃大振,面上又不能带出一丝的不情愿,只能稍稍分开了些,道:皇上,晚膳还未用完 一会儿再用!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只感觉那鼻腔中充斥满了陶清漪的气息,情动之下将她搂得更紧。 可是,可是今日妾身还想敬您酒陶清漪挣脱起来。 爱妃,今日正事要紧,那酒不饮也罢 可是 大胆!那皇帝此生都没被人拒绝过,如今却在陶清漪这里吃了闭门羹,终于尝到了个中滋味,顿时有些气急了,一把将她推开,一双深邃的眼目阴沉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皇帝沉声道,本就不怒自威的一张脸上,此刻更是怒不可遏了。 陶清漪自知理亏,赶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妾身没有惹恼您的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大喝,吓得陶清漪一个机灵,而后那陶清漪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一圈,福至心灵道:陛下,妾身是想要与您共饮一杯合卺酒。 又道:妾身听闻,汉人的传统,只有饮了合卺酒才算是真正的夫妻。陛下与我,还愿从此以后,天长地久,永结同心 那皇帝听着这话,语气和缓了些,正待要说什么,那头陶清漪的声音又起,带了些委屈地哽咽:只是陛下北斗之尊,万金之躯,妾身只是万千仰望您的众人中的一个,何况陛下后宫佳丽万万千,妾身如何敢当得起这杯合卺酒呢?的确是妾身唐突了说罢别过脸去,做出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 那皇帝见此,那脸上方才聚集起的戾气顿时烟消云散了。他上前一把拉起陶清漪,将她那手放在手心揉搓了,又抬起手摸摸她有些冰凉的小脸。 你们啊,可真是相像!他道,又慢慢说起来:当年林妃,荒谬的程度比之你尤过之啊,你都想象不到,那年与我新婚,她竟是让我当场发誓,说要与她做生生世世的夫妻皇帝脸上带了不易察觉的笑,似是想到了什么久远之前的往事, 只可惜啊那皇帝敛了眼神,似乎是触动了什么,缓缓叹出一口气来。不过片刻,他又抬起头,深深地望了陶清漪一眼:不过一杯酒水而已,你若愿喝,朕今日且陪了你!说罢,便要去拿酒壶。 那陶清漪见此稍稍地舒出一口气来,再抬眼,那皇帝已将酒杯举在眼前。 来,爱妃,与朕干了这杯合卺酒!那皇帝一笑,示意陶清漪有所动作,陶清漪不敢怠慢,赶忙从案上拿了一杯酒,伸手挽住了皇帝的胳膊。 方才说得轻松,如今这合卺酒含在口中,陶清漪的心中才又开始复杂起来。 那酒也不知是什么特别的酿造,扑鼻便是一阵辛辣的香,喝在口中更甚。她不敢下咽,与皇帝分开的瞬间,赶忙将那酒偷偷吐在了早有准备的广袖之中。 那皇帝喝了合卺酒,似是满意了些。这个时候也不心急了,又重新放开陶清漪坐在食案前用起了晚膳。 好不容易匆匆用过了晚膳,那老当益壮的皇帝一把抱起了陶清漪,像是再也忍不了饥渴,一下子将她压在了床榻上。 爱妃,朕真是等不及了说着,便开始撕扯陶清漪的衣裳。 陶清漪似乎早有防备,早在皇帝拉扯她衣服之时,翻身将外衣自动脱去,来了个金蝉脱壳。 皇上,妾身去灭灯!说罢轻笑一声,斜斜地飞了一记媚眼,便闪身退出屏风,往烛台去了。 芙蓉帐内,香汗氤氲起的薄雾中,一声一声此起彼伏着的,是说不尽的暧昧缱绻。 今夜月明星稀,夜色醉人。有清风温柔,有更漏叮咚。宁静祥和,海阔天空。 陶清漪站在偏殿的角落,一轮大月亮透过窗户撒进月光,皎洁的月光,似是让人无处遁形。 陶清漪静静地叹出一口气来,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有人蹑手蹑脚地推开了偏殿的门,紧接着,黑暗中现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的脸。 娘娘,都四更天了,您不休息吗?那女人嘴角含笑,只穿了一件中衣,背上搭了一件薄薄的外套,此时幽幽地走过来,若是谁人不知,定然以为她是夜半出现的美艳女鬼。 陶清漪闻言回头,见那女子,苦笑地牵了牵嘴角:玉瑶,实在抱歉。害你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