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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我家小姐呜呜我不是她,不是啊她哭着道。她原本一直在压抑着哭声,这般突然爆发出来,却像是平地乍起的惊雷,惹得正在解绳的那人也是一愣。而后,他突然快速地解开绳索,掀了麻袋。 琉璃突然从那麻袋中解放出来,只感到那鼻腔之中一阵新鲜的空气。而后,便是一阵浓郁到快要刺鼻的龙涎香。她愣愣地抬了那双哭得有些红肿的双眼,就看见了那个站在一室单薄灯火中,一脸阴鸷的三皇子元朔。 房间里的灯火很暗,周遭又是一地的杂物,打眼一看便知这是个柴房。而那此刻正站在她面前的元朔,他正逆着光站在那儿。油灯的灯火明明暗暗,在他的脸上投下浅浅的剪影,毛茸茸的,让他的表情变得不太明晰,变得柔和起来。 但他显然并不是柔和的,他眯着眼瞧着坐在麻袋之中的琉璃,眼神带着凛冽、带着肃杀,而后他俯下^身去,毫不温柔地一把摘下了琉璃脸上的面具。待他看清面前之人的容貌后,他棱角分明的小方脸差点拧在一起。再琉璃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捏着那女人面的面具,狠狠砸在了地上。 砰!他的力气很大,显然是很生气了,那面具方一触地,立马就四分五裂了。面具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尤其是琉璃,被那碎片溅了满头满脸,极是疼痛。 琉璃恐惧地颤抖不休,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去看暴怒的元朔,生怕他一时兴起掐断自己的脖颈。 而那元朔,果然不负期望,砸完面具,就来寻隙琉璃。抬起一脚,就用力地直踹向琉璃的心口。 那琉璃不受防备接了一脚,立马向后仰着倒在地上,只感觉自己的xiong骨好似断裂一般的疼。挣扎半晌从地上爬起来,却是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鲜血来,可想而知那元朔方才的力道之重。 那元朔踹完,眼看着琉璃倒在地上吐了血,他仿佛还不解气似的,重重地一脚踹到门上。 鲜卑族向来重武轻文,那门被他一踹,应声而裂。门外的下人小厮们统统围过来,跪成一片,似乎都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火,闹哪门子邪气。 王能,我让你抓的是谁?你抓的又是谁?他一出门就对着门外一个脸色带着五指印的人说,显然这人便是方才抓来琉璃那一众随从的头儿了。 那王能脸上五指印还疼痛不休,现在一看自家这殿下又生起气来,不免有些胆寒。支支吾吾地答了半晌没答出来,他干脆探了头去,想去看看他到底抓了谁,才惹得三皇子殿下如此气急。 谁知他不看倒好,一看倒暗叫糟糕。方才光知道看那丑女面具了,却没去细看那面具之下的人。如今这样探头过去,就算是只能看到那柴房之中女子隐隐约约的一个侧脸,他也知道这人定然不是三皇子命令他抓的陶清漪。 殿殿下饶命王能砰砰砰地磕着响头,一连磕了十几个,却被元朔突然出脚掀到地上。 蠢货,抓个人都抓不好,要你何用?他声音冷冷,冷若森罗。 王能一愣,强撑着爬起来,还未重新跪好,元朔冰冷的声音又再度传来。 杀了,喂狗!他道,脸上挂着冷笑。任那王能大哭吵大闹也不为所动。 那王能被拖走后,元朔的脸色仿佛稍微好了一点,但也未好到哪去。他返身走入柴房之中,见那正坐在地上的琉璃朝着他不停说饶命的琉璃,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抽出别在腰间的马鞭,他狠狠地一鞭子抽在琉璃的脸上。 琉璃痛得大呼,捂着脸滚在地上。 见那脸上立马见了血,烂了皮,元朔阴云密布的心情似乎要好上了一些。紧接着,一道、两道、三道、数十道的鞭子,一一抽在了琉璃的身上。 琉璃被打得不成人形,就连那身上的衣服也残了,破了,被血浸染了。她的皮肤、身子、以及头脸都与她的衣服一样的破烂,就连那嗓子也在撕心裂肺的哭喊中再也不能成声。疼痛仿佛顺着四肢百骸流到了血液,又从血液流到了灵魂。这一刻,她真想一死了之,或是昏死过去罢了。但是在鞭子的起落间,她一次又一次从昏迷中清醒,一次次又求菩萨告奶奶地想要求死。 太疼了,实在太疼了,到了最后,她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连挣扎的气力也没有了。 老天呀,让我去死吧,老天呀,我快要恨死你了! 她在心中大声地咆哮咒骂,歇斯底里,直到又一次晕了过去 一直到琉璃被鞭打到奄奄一息,元朔才稍稍的有些消气。他气喘吁吁地住了手。而后他将手里那根见了血的鞭子砰的一声扔在地上。 走出门外,那一众下人们还战战兢兢地跪着。头上ding着一轮硕^大的明月,更显得他们如同蝼蚁般可怜。 元朔黑着脸跨过门槛,那脚上的鹿皮靴踩在地上发出一阵窸窣的声响。每向那些下人们走近一步,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变上一分。 元朔嗤笑,心道:都是些没胆的! 他觉得与这些蠢材们呆在一起简直影响心情,接连走过去踹倒两个跪的端不端正不正,正好挡住他去路的小奴才,这才心情略微开阔地向前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