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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还记得她,听到别人成了她的老公,怎么可能忍得住。他确实是连她都忘了。 任时让又回过头,对老周道:“不是。” “我们不是夫妻。”她看到自己近在咫尺的老公提着东西下?了船,越过他们一行人,朝村里的方向去,任时让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而去,继续对老周道着,“我上岛就是来找我的丈夫。” 老周不好意思?地搓手道一声?“抱歉”,小?心翼翼说:“客人你丈夫也?在岛上啊,需要我们帮你找吗?” 她微扬唇角,摇了摇头,已?经找到了。 任时让提起一点声?音,上前一步,朝人的背影唤道:“阿程。” 他停了下?来,转回身子,问她:“怎么了?” 虽然程闻疏不记得她,但任时让心底并没有任何怯弱,不会再?后退妥协,终于见到他安然无?恙的样子,她的心情一直都是舒畅松快的,继续逗他最后一次,对他道: “我挺喜欢你的,憨厚朴实。” 他站在不远处,淡漠的表情有一丝松动,向她道谢:“谢谢。” “我要在阳铃岛上呆几天。”任时让扬出?温柔的笑容,“下?次再?遇到,你可以直接叫我姐姐。” 待会见。 下?了船就有村镇上的车接他们到农家乐的农舍,不出?一会,就在进入村镇的路口,追上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任时让朝车窗外看,林照交代司机:“开慢一点。” 村口树荫下?有人支着一张桌子在摆摊,旁边放了一台冰箱和一把躺椅,一位大爷就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把蒲扇摇,卖东西。 阿程背对他们,日光晒着他的脖颈,一手提网,一手就掀开了冰箱,微弯腰从里面掏出?一瓶矿泉水,拿在手里。 任时让降下?车窗,听到他偏头向老板问:“多少钱?” 老板伸出?手指比了一个“2”。 他将瓶装水先放在旁边桌上,伸手从身上掏钱。 任时让听到远方传来一声?女人的唤声?:“阿程!” 她偏头去看,由远及近,走过来一个穿着带花裙子的女人,黑直的长发披在肩头,嘴角带着温婉的笑容,一副美好善良的模样。 直到走到跟前,意外对上一双美丽的眼?眸,看到车子里的一张漂亮的面容,周媛眼?眸微闪,缓缓止下?了脚步。 任时让与人对视着,听到坐在前排的林照朝后偏头,低声?告诉她:“周媛在这里呆了有半个月了。” 周媛手中握着一瓶水,也?定?睛看着任时让。 她从山上甩掉人跑下?来后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然后为了不想叫任时让知道她的行踪,再?将她送回加州,她一路上不敢用证件,不敢开手机,先到了八宝岛上,发现周平搬了家,周平与她爸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因各自母亲的缘故,一个常年在南方生活,一个在北方,根本就不怎么联络,周媛找她父母也?打听不到这位亲叔叔搬到了哪里,她就自己一路打听,一共花了半个多月,终于在阳铃岛上见到了亲叔叔。 也?终于见到了程闻疏。果然与梦里丝毫不差。 周媛试探过,程闻疏是真失了忆。她在他面前装作不小?心摔倒过,当着表姐的面,周媛没敢直接摔在他的怀里,只抓住了他的胳膊,他没什么厌恶的反应,还客气地叫她小?心一点。 周媛此时看着任时让。梦里说程闻疏和她在渔岛上独处了一个多月,程闻疏就爱上了她,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任时让现在来了有什么用,程闻疏也?已?经不记得她,比起和他已?经相处了半个月的自己,周媛反而觉得自己优势更大。 之前发生的一切与梦里几乎丝毫不差,周媛觉得一个多月后,她不一定?会再?次输给任时让,程闻疏可能真的会爱上她。 这一次,有这个机会,不像在东江时,一般接触不到他,现在人就近在咫尺,周媛就要明目张胆地争,关乎她的一生,反正程闻疏失忆了,她凭什么还要在他们两个之间做跳梁小?丑的角色。 周媛对任时让展颜露出?一个大方挑衅的微笑,拿着手中的水继续朝程闻疏走去,站在跟前,又恢复温婉的模样,声?音轻柔,对人道: “阿程,不用买水了,我帮你带了,喝我的吧。” 坐着的大爷手中扇着的蒲扇停住,大爷先不干了,嘟嘟囔囔道:“老周家的姑娘,你怎么能这样,小?伙子钱都要掏出?来了,你不叫我做生意啊。” 周媛表面的面皮还是太薄,听大爷一说,脸上就浮出?一层红晕,蠕唇:“我……” 任时让轻声?一笑,不在意周媛的挑衅,她难道还会怕剧情成真吗?不,她这一次,什么都不怕了,她这一次来,就是要来打破为这位周小?姐量身定?做的剧情。 程闻疏也?收眼?,不看周媛,继续从身上掏出?一个钱夹。 任时让抬眸去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单手取开钱夹,钱夹的皮革劣质,软塌塌的,边角已?经被摩挲得很厉害,看出?来主人根本不舍得换。 任时让听到大爷对着她喊:“村子里的客人?” 她从程闻疏身上略一收眸,看向大爷。大爷眼?前一亮,不由坐直,愣了愣,才?问:“姑娘,热不热?买不买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