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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德贤有些倦怠的捏捏眼角,让她?范艳红离开。 校长办公室只有一张办公桌,范艳红顿了顿,沉下?脸走到门边将门关了上去。 看着又再次回来的范艳红,齐德贤有些恼意,他蹙起眉,不耐烦问道:“范老师还有什?么事儿?吗?” 范艳红一改刚才谦卑的态度,走到了办公桌前,垂下?眼睛直直看着齐德贤。 “齐校长,顾宪青必须要劝退,您要觉得为?难,直接开除处理也不是不可以,这不是我故意找事儿?,而是他那个姐姐昨天过来时,瞧见了无极大师修炼的功法,大师可跟我们有言在先?,除非经过他同意,否则别人没有资格了解入教?。” 齐德贤眉宇间骤然一顿,目光变得灰败失落。 他都已经快六十岁了,为?什?么无极大师的人还是不肯放过他。 “范老师,你?上次的年级主任位置我已经帮过忙了,我已经跟无极大师说过了,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们,而且我退出?前已经交了一大笔贡礼,大师也说不再找我麻烦。” 范艳红此?刻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珠子瞪得老大,目光凶狠的逼近齐德贤,将他桌上的成绩单拿起来,一点点的撕开。 在范艳红眼里,退出?的人跟叛徒没什?么两样,这种人就该受到天谴,一辈子活在地狱中,是无极大师良善,才没有置他于死地。 “这不是麻烦,这是你?天大的荣幸。”范艳红一字一字的道。 “如果校长你?不答应,我不介意明?天就写一封检举信给?有关部门,校长你?说,一个校长每月工资才九十块钱,您当年是怎么一次性搞到三百元拿过去的呢?难不成是拿了孩子们的学费……” “闭嘴!别说了!” 齐德贤闻言,痛苦的捂住脸颊,自己?当年一时被所谓的无极大师蛊惑,他说能帮忙升官,自己?这才去听了半年的课,交了贡礼。 后来他确实很快升做了校长,可他特意问了前校长,是前校长看他工作努力认真,才举荐的齐德贤,跟所谓的大师没有半毛钱关系。 齐德贤脑子还算清醒,意识到自己?是被洗脑了后,立即就说自己?要退出?。 但这种组织进来容易出?去难,他得交钱才行,无奈之下?,齐德贤只能贪了当年的一部分学费。 结果钱也交了,也被那些门徒欺辱了,可三四年过去,他还是一直被无极大师的人威胁勒索,时不时来找他一趟。 要不是害怕这些人像有关部分举报自己?,齐德贤恨不得现?在就一拳头锤到范艳红的脸上。 再忍忍,再忍忍。 还有半年他就可以退休了,到时候退休了他就带着老婆搬到孩子们工作的县城去住,就能永远脱离无极大师了。 “好吧,我会在劝退声明?上签字的。” 在范艳红威胁下?,齐德贤还是答应了,甚至还同意如果顾家拒绝接受,就直接开除顾宪青。 他们县城只有这么一所小学,如果被人民小学开除,学籍上便有了污点,那就连农村的学校都不见得会让顾宪青继续去上学。 范艳红拿到校长签字的劝退声明?后,这才满意的离开,等出?了校门后,她?捏了捏口袋里的毛钞,面带崇敬的往无极大师上课的地点走去。 而另一边,范艳红的儿?子郑一鸣则在人民中学的门外蹲守了一整天。 这里跟小学不一样,郑一鸣在这里可没一个当主任的妈,如果没有学生证明?,根本?不让进,尤其是郑一鸣这种一看就是社会混混儿?的人。 郑一鸣蹲的脚都麻了,一直到学生都走了,也没瞧见段海娃。 “喂,你?们班段海娃去那儿?了?” 郑一鸣随便拉住一个眼熟的学生,那学生害怕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老师说他今天请假了。” 请假? 郑一鸣松开了手,段海娃家住在街道家属院里,那里头人多着呢,他就算想找事儿?,也不能过去。 于是,干等了一天的郑一鸣拖着有些麻木的双腿,磨磨蹭蹭的往家里走去。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走起路来皮肉都是酸疼的,可尽管这样,范艳红也没让他在家休息一天。 * 下?班路上,顾婉蕴知道这会儿?供销社人肯定多,就带着明?明?故意放慢了脚步。 本?来十几分钟的路走了差不多半小时,她?甚至还特意绕了个远路,还发现?了从前没注意过得照相馆。 顾宪明?呆呆的看着照相馆门外贴着的大头照片,眨巴着眼睛不愿意走。 这时候的照相技术并不普及,一个县城也就只有这么一家照相馆,而且再加上价格昂贵,很少有家庭会过来照相。 除非是遇到什?么婚丧嫁娶的大事了,才把攒了多年的钱拿出?来拍张照片。 而顾宪明?这么小的年纪,别说没见过照片了,就连照相的概念,都只在画报里见过。 “明?明?想照相?”顾婉蕴看着顾宪明?呆呆的样子问道。 顾宪明?愣了愣,扯着顾婉蕴的手微微一紧,扬起小脸看看照相馆,再眼巴巴看看顾婉蕴,一双眼睛里满是好奇跟渴望。 “唔……明?明?不想。” 顾婉蕴:“……” 他就是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