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节
我没有吃饭的胃口，便打算在办公室再加会儿班，此时的我已经和简薇达成了共识，我身上的压力便又增加了一分，因为要让“文艺之路”这个项目持续盈利，并不是一件容易实现的事情，因为整个项目要保持着精神内涵，就一定不能过度商业化，而失去了商业化的支撑，实现大面积盈利便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泡上一杯茶，随后又在网上寻找着国外是否有相关的项目案例可以参考，时间便这么一点点流逝，等我回过神时，窗户上已经落满了雨滴……这不安分的天气，还是下了这场非常麻烦的雨，当气温骤降后，我又开始担心米彩是否穿上了件厚实的衣服！ 犹豫着要不要再给她打个电话时，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然后简薇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她，等待她表明来意，因为之前并没有预约。 简薇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张刻录盘，对我说道：“这是给路酷拍摄的宣传片，你现在有时间的话，就和我去会议室看看效果……希望你会满意，因为已经不太可能大改了！” 我点了点头，便随简薇去了会议室，等助理打开投影仪后，两人便分坐一边开始看了起来…… 这段宣传片的气势非常磅礴，甚至动用了航拍，但又不缺精细，画面中的那一对情侣流浪歌手，背着乐器，停留在霓虹闪烁的都市，走过高耸神圣的山川，又来到静谧安详的田园，直到面对汹涌壮阔的大海时，才相拥在一起，而他们身后走过的路，却已经用特效做成了一幅延绵看不到尽头的画卷……这段5分钟左右的宣传片是绝对的大制作，甚至那对饰演流浪歌手的情侣也是国内正当红的明星。 画面静止后，我向简薇问道：“这段宣传片是你们公司做的？” 简薇摇了摇头，道：“是简博裕的公司，我们公司暂时可出不了这种大制作……怎么样，还满意吗？” “超出我的预期太多了……应该花了不少制作经费的吧？” 简薇回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这次的制作经费也不走公司账目……我会和简博裕单独对接的。” “你又打算占你爸的便宜！” “这是什么话！……我可是有等价付出的，难道在你眼里，我简薇是一个公私不分明的人吗？” “你就当我说的是一句不经过大脑的玩笑话吧……” 简薇也没有再和我计较，又将宣传片重复播放了一遍，而我也借机点上了一支烟，随简薇又重新看了一遍…… 画面的跳动中，我更深切的体会到，我对简薇是有误解的，我一直以为她根本不重视“文艺之路”这个项目，但这个大制作的宣传片，所表现的却尽是“文艺之路”的精神内涵……如果她真的不懂“文艺之路”，就根本不会拍出这段无比契合的宣传片，如果她不重视，也不会为了“文艺之路”的宣传片花费巨额的制作费用！ 我终于掐灭了烟头，在宣传片的画面定格在那片蔚蓝的大海上时，低声对她说道：“对不起……之前我对你有误解。” 简薇似乎完全不需要我的认错和道歉，只是笑了笑说道：“对不起这三个字对你我而言实在是太沉重了，所以不要轻易说起……”随即又转移了话题：“对了，告诉你一个大大的好消息，我们共同的好朋友，颜妍大小姐……她终于怀孕了！” 第479章：她的柔弱 看着简薇表情兴奋的说出颜妍怀孕这个消息后，我的心情再次复杂了起来，似乎我们两人哪怕在不经意间聊起方圆或是颜妍，都会撕扯出一段过去，我记得：曾经我们开玩笑时，说起指腹为婚这个事情，简薇坚持认为自己会生一个儿子，说是让我们的儿子去泡方圆和颜妍的女儿，以后我们也能结个亲家关系，亲上加亲……可如今看来，也确实就是个玩笑，不能当真，但颜妍怀孕的消息，让我们高兴之余，也折射出岁月这个东西是存在幻灭的，幻灭了人的情绪，又幻灭了那些真真假假的期待…… 我对简薇说道：“我已经知道了颜妍怀孕的事情，挺为她和方圆感到高兴的！” 简薇的面色却忽然变得非常严肃，说道：“女人怀孕是最辛苦的，方圆可要花一百二十个心思照顾好颜妍，这不仅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救赎……他这个渣男亏欠颜妍的实在是太多了，曾经竟然还背着颜妍出了轨……” 我制止了简薇继续说下去，然后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拿出来说了，方圆肯定深刻的忏悔过了，我觉得现在的他可以为颜妍做一切！” “你不要因为他是你的兄弟，你就在情感上有偏倚……” 实际上此时的简薇并不知道方圆因为要留在国内照顾颜妍而和米彩发生了剧烈的冲突，但这些也没有必要对她说，我只是打断，说道：“我并没有因为他是我的兄弟就在情感上有偏倚，我只是在就事论事而已。” 简薇没有再和我争论，看了看时间，一边收拾自己的手提包，一边对我说道：“反正他方圆必须要对颜妍百分之一百二的用心，否则我饶不了他！” 我点了点头，简薇又说道：“那我就先走了，马上要和向晨去一次南京。” 我的心中莫名一紧，却又忽然松了下来，笑了笑问道：“是去拜见未来的公公和婆婆吧？” 简薇下意识的一愣，才回道：“不是，他从法国来了个朋友，约我们去南京见个面。” 我没有再问什么，心中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但可以确定的是，尽管简薇和向晨在“旧城以西”咖啡店有过争吵，说过类似分手的话，但还是选择了将感情继续下去，就好比我和米彩，也曾经两度有过分手的选择，但经过岁月的沉淀后，陪在对方身边的还是彼此，而分手或是在一起，说淡一点，也不过就是一次选择，并没有一些非要不可的理由，而能左右的只是当时的心情……人呐，还是一种偏感性的动物，需要不停的去审视自己，才不会因为冲动和感性而走错要走的路！ 也许，是杨从容误导了我，简薇选择投资路酷，并不是什么旧情难忘，只是我们曾经在一起生活太久了，影响了彼此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所以才有了两人对“文艺之路”那执着的追求，这么看来，简薇倾力投资路酷，也是一件动机很简单的事情，而她与向晨相处了那么久，一定也会有感情的，因为向晨真的对她很不错，至少比曾经的我要好上很多，在向晨面前，我一定是一个经不起对比的人！ 。…… 与简薇在公司分别后，我便驱车去了超市，匆匆买了些滋补的食材，便去了老屋子，然后忙碌着为米彩做上一顿有营养的宵夜…… 雨还在下着，窗外的风将那扇有些老化的木质窗户吹的发颤，雨水便也透过缝隙渗了些许进来，我找来了一条干毛巾吸着水，心中便想着要不要将这个老屋子再重新装修一下……而米彩也终于在我的思虑中打开了屋子的门，衣着单薄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我赶忙从房间里拿了一床毛毯披在了她的身上，又关切又责备的说道：“你看这气温降的这么厉害，也不知道多穿一些衣服，真的冻感冒了，你就知道难受了！” “车上有毛毯的。” “那你也不是全部待在车上的吧，还能开会的时候也裹着个毛毯吗？……唉！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赶紧去沙发上坐着，我去给你煮一碗姜汤，预防着点儿。” 片刻之后，我便给米彩端来了一碗姜汤，可是她却没有喝，只是紧紧抱住了我的腰，然后伏在我的肩膀上，一言不发……这种脆弱的表现让我意识到，方圆今天的行为可能真的刺伤了她……我有些内疚，更心疼！却也无法开口说方圆的不是，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试图让她的心情平静一些，但心里却明白，即便她是商场的天之骄女，与方圆剧烈的冲突后，仍旧若无其事的去上海参加会议，可夜晚回到家，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姑娘，需要被自己的男朋友呵护着。 我终于对她说道：“原谅方圆可以吗？我一定责令他和你道歉，并修好电脑……！” “你把这当作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架么？” 我想让气氛尽量轻松一些，便哄着她说道：“在我眼里可不就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架么……事情的最后，一定是以修好电脑为结局的，当然，道歉也少不了！” “都摔烂了，还有什么好修的呢？” “那更好办了，直接责令他买一台新的，事情的最后咱们还赚了，是不是，亲爱的？” “就属你最荒唐！……” 我终于正色说道：“我荒唐，也是希望你不那么难过……你和方圆之间的矛盾，我实在是很难说些什么，但你们都是我亲近的人，所以我一定要管，是不是？” 米彩松开了我，看着我许久，对我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要责备我，好吗？……你发火的样子，真的会让我感到很心慌！” 她此刻的柔弱让我再次回忆起，自己曾经数次冲她发怒的模样，有时候她会回击，但大部分时候，只是无助的望着我，然后一言不发，用沉默平息着我的怒火……我再次感到内疚和自责，也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脾气太重，但这种脾气绝对不应该发泄在自己女人的身上，因为米彩的忍让，完全出于对我的感情，否则她理都没必要理我！ 我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握住她的手，对她说道：“我要发了火才是真正的荒唐，我只想和你好好聊聊，然后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我最不能理解的是：你为什么要执意让他跟着你的团队去美国，之前他一直也没有参与进卓美上市的事情呀！” 第480章：让他写辞职信 在我说起不理解要方圆去美国的疑惑后，米彩松开了我握住她的手，然后坐在了沙发上，好似在思虑着要怎么和我说明这件事情。 我也不逼迫她，继而进了厨房将煮好的夜宵端到了她的面前，示意她先吃些东西，米彩从我手中接过了碗，要我也陪她一起吃，于是在窗外刮着大风的时候，我们两个人暂时摒弃那有些敏感的话题，在冒着热气的粥里获取着一丝温暖。 我片刻之后便喝完了一小碗的燕麦粥，而米彩却才吃了几口，她此时的胃口似乎不太好，终于将碗推到了一边，然后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对我说道：“昭阳，在聊这件事情之前，你能告诉我，方圆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几乎下意识的回道：“人都有缺陷，我不想评判他是什么样的人，但我和他却是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走过来的兄弟，准确说，是他扶持着我走了这些年，在这座城市里，每次有混不下去的感觉时，总是他伸手拉扯住我，对我而言他就像是兄长，这种感情很难用言语说真切，但在我心里却有不能代替的位置……” 我这个转移了重点的回答，让米彩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中，她这充满争扎的表现，终于让我隐隐有了一种察觉——她可能不太信任方圆，但这只能算是我的猜测，没有实际依据，我需要米彩给我真实的答案，于是又追问道：“为什么非要方圆去美国不可呢？他之前并没有参与公司上市的经验，对这块可以说是完全空白，所以于情于理他都不是去美国的最佳人选，哪怕陈景明也比他合适的多！” 米彩抬起头看着我，突然好似下定了决心，无比坚决的对我说道：“这里面的缘由我不想解释太多，总之，他如果不去美国的话，卓美他也没有必要继续待下去了。” 米彩的这番没有任何余地的表态，当即刺激了我，尽管克制着自己，但声调还是不自觉的提高了一分：“有什么缘由是不能和我说的？……对方圆而言，现在是个非常时期，在家庭和事业发生冲突的时候，一个真正有责任心的男人，一定会选择保全自己的家庭，因为老婆只有一个，事业大不了推倒重来！” “我并不反对他将事业推到重来。” “你……” 强势过后的米彩，再次陷入到沉默中，她撇过头，不与我对视着，好似很惧怕看到我即将发怒的样子，而我拼命的克制着自己，于是也陷入到了沉默中，四周只剩下了风雨吹打着窗户的声音。 我终于说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动机非要方圆与你一起赴美，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理解他，毕竟现在颜妍有孕在身，身边没有人照顾着可不行，而且这次你们去美国，时间也不会短吧！” “据我所知，颜妍也就不过才一个多月的身孕，这个时候的孕妇是完全可以自理的，而且就算方圆不在，也还有他们双方的父母，再不行雇一个保姆也没有问题的呀……” “你什么都不懂……这个时候的颜妍最需要的一定是方圆，因为有些情绪只能对着自己的丈夫去发泄，别人不能代替，你倒好，直接要求方圆与你去地球的另一边，这简直是让人家妻离子散的行为嘛！……” 米彩没有回应我，也不知道是在反省，还是另有想法，或仍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我又放轻了语气对她说道：“等你有一天也为人母时，我相信你一定会了解现在的颜妍有多需要方圆，就算方圆和颜妍不是我的朋友，我也觉得你这个事情做的很不妥当……你也不了解，方圆和颜妍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尤其是颜妍，她真的为这段没有物质做为基础的感情做出了太多的牺牲，方圆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是绝对不会在她有身孕的时候选择出国的，哪怕不在卓美混这口饭吃，他也不会离开的……所以，你又何必将他往绝路上逼呢？” 米彩紧咬着嘴唇，内心显然在剧烈的争扎着，终于对我说道：“昭阳，我不信任他……我曾经调查过他，他与澜澜有一段不干净的感情……有些卓美的内幕你不清楚，他能做上执行副总的位置，并不是我的意思，是澜澜操纵董事会，一手促成的，否则他又有什么资历能够和陈景明平起平坐？” “这……” 米彩又说道：“作为一个集团的领导者，我一定不会在去美国的时候，将这么一个隐患留在国内的，我必须要将风险控制到最低，这是我的职责……所以，拜托你不要干涉我们集团内部的事情，可以吗？” 我快速的在大脑里进行着权衡，又对米彩说道：“颜妍的怀孕只是个不可控事件，否则方圆一定会跟随你去美国的，而且他在集团里有过什么出格的集权行为吗？何况他只是个执行副总，权利有限的很，他根本没有能力对你构成威胁，在这个事情上你是不是有些太多疑了？” “我有自己的判断，你不要再说了……如果方圆真的不想去美国，你通知他写一封辞职信给我。” 当她再次表现出这种决然后，我真的有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她在此刻给了我深刻的陌生感，因为在我对她的认知里，她并不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女人，也许，这还是验证了曾经某个人对我说的那句话，在她心中卓美永远是最重要的，哪怕是一个不能确定的隐患，她也要坚决的去扼杀。 当然方圆也有责任，他不应该迷恋着米澜的年轻和美貌，这段畸形的感情所造成的影响注定是长远的，哪怕此时的他已经洗心革面，但与米澜有着对立利益的米彩根本不会顾及这些……只是，我仍旧坚持，她过于敏感了，别说是已经与米澜撇清关系的方圆，就是米澜本人也不一定会对卓美有过分的企图，这些在最近的几次接触中就已经有所体现。 卓美虽然参杂着太多的利益纠纷，但米彩、米澜甚至是米仲德，终究还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她不应该过于排斥，相反应该积极的去争取米澜的支持，这才符合卓美的真正利益。 沉默了许久之后，我终于对米彩说道：“行吧，如果你坚持这么认为，我也改变不了什么，我相信，方圆即使离开了卓美也不会混的太差的，正好我们路酷还缺企划上的人才，我很期待我们兄弟可以再次在商场上并肩奋斗！” 第481章：人不能做错事 在我说出要方圆去路酷谋求一个职位的时候，米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而我已经记不清这是她今天晚上的第几次沉默了，但这种沉默却已经给了我答案：在卓美面临上市成败的关键时期，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可以牺牲的，所以方圆去哪里工作，不会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看着她许久，终于一声轻叹，拿起自己的外套对她说道：“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你要去哪里？” “找方圆，他还在等着我的消息，虽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可我总是要告诉他的吧。” “我和你一起去……” 我望着她，问道：“你去做什么？亲口告诉他，他被卓美给炒鱿鱼了么？” “我……我只是不想你有情绪！” “我现在即便有情绪也没有用，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你需要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我一边说，一边检查着窗户有没有关严实，确定都关牢了之后，这才穿上外套向屋外走去。 。…… 窗外的冷雨还在下着，我坐进了车内，却没有立即启动车子，而是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我不太知道待会儿该用什么方式将米彩的意思转达给方圆，我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眼神，更不想看到未来的某一天他黯然离开卓美的样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年他在工作上付出了多少的努力！而米彩的做法对他而言过于不公平…… 有些烦闷的掐灭了手中的烟，我终于给方圆打了个电话，约他到“第五个季节”酒吧见面。 一刻钟之后，我们在酒吧外的停车场碰了面，他刚下车便向我问道：“昭阳，米总怎么说？” 我往酒吧里看了看，示意到里面说，方圆终于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随着我的脚步向酒吧内走去……可能是因为下着雨且不是休息日的缘故，今天的酒吧异常冷清，只有几个正在喝酒找消遣的顾客和一个驻唱的歌手，她正唱着一首我非常熟悉的民谣歌曲，那平缓的旋律，让酒吧显得更加的安静，但很适合谈话。 我与方圆找了个角落的位置，随即要了一打啤酒，示意他先喝酒，再聊天…… 方圆一口气喝了半瓶啤酒，然后向我问道：“米总是不是还在气头上呢？……现在想想，我今天摔电脑的行为实在是太不理智了！” “摔电脑是小事儿……方圆，我也不想和你绕弯子了，米彩还是之前的意思，要不你跟她的团队去美国，要不……” 方圆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发泄似的将那剩余的半瓶啤酒一口气喝完，然后言语低沉的对我说道：“昭阳，我知道米总调查过我，也晓得我和米澜有过一段错误的过去，可是我在公司一直循规蹈矩，兢兢业业，她不应该这么质疑我！” 我点上一支烟，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因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方圆正在遭遇的困境。 方圆痛苦的拍着自己的脑袋：“人活着真的不能做错一件事情吗？……我方圆这辈子就错了这么一件事情，便毁掉了这么多年奋斗来的结果，恐怕就算我和她去了美国，以后她也不会信任我吧！……我他妈的真是糊涂啊！” 我低着头，只是望着桌上那只看上去很晶莹的玻璃烟灰缸，心中也翻滚着一阵不是滋味的滋味，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个样子，一个错误的决定，一次不能自已的放纵，便能毁掉一切……直到手上的烟抽完，我终于对方圆说道：“有些错误确实是不能弥补的，但你还很幸运，因为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至少颜妍现在已经为你怀了孕，你的另一段人生才刚刚开始！” 方圆仰头靠在沙发上，过了很久，他的手重重从自己的脸上抹过，然后对我说道：“昭阳，我明白了，作为兄弟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给米总写辞职信！”他说着便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纸和笔，却又是一阵沉默后，才将那颤抖的笔落在了空白的a4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