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重逢
龙归见势不妙，忙上前充当和事佬，劝说方飞浪，“哥，你别急着走，这里是蝴蝶夫人的场子，别人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就算你不给我面子，也得给蝴蝶夫人一个面子！” 一旁的蝴蝶夫人，也开口圆场道，“方神医，你可能对咱们蝴蝶会馆有些误会……我的解释未必令你信服，请你坐下来，多听听，多看看，先别急着走，ok？” 二人你一言无一语地劝着，方飞浪微微一笑，再次坐下。 蝴蝶夫人什么目的他不清楚，但是龙归肯定不会坑他。 至于那个应劭，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也懒得再理他。 像这种狂傲之人，自己见得还不够多吗？哪一个下场是好的？ 这边方飞浪坐定之后，应劭也回到原来的位置，只是视线一直在方飞浪身上，眼神中尽是挑衅意味。 蝴蝶夫人起身发言，逐渐步入正题。 方飞浪在一旁听着，分析着，大概明白了，这个蝴蝶会馆的定位。 像世面上那些“同乡会”“总裁班”一样，蝴蝶会馆是为国内国际上，那些身家百亿的有识之士准备的俱乐部，在进行资源互换的同时，专注同一项大工程——长生不老。 一人公司一直在明着研究此药，蝴蝶会馆紧随其后，一直在暗中研究此药。 在场这些金融圈大佬，为了一个无法证实是否存在的神药，聚集一堂，共享资讯和药方，最后经过蝴蝶夫人背后的神秘公司进行研制开发，势要和一人公司一较高下。 说白了，在场这些人，都是一人公司的敌人。 “……嬴家一家独大，欺行霸市！昨天刚刚吞并了我许家，两个国际制药公司。手段之恶劣，罄竹难书！嬴天下仗着自己手里掌握着长生不老的药方，对我们进行经济裹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才两个制药公司！他昨天刚刨了我家的祖坟，要开跑马场！我和他不共戴天！” …… 众人大吐苦水之际，蝴蝶夫人在中间时不时地穿插一两句，既不论是非，也不说嬴家的对错，只是在中间和稀泥。 方飞浪听了两句，实在听不下去了，不由得站起身来想走。 他这边刚站起来，那边应劭就开口道，“方神医有话要说？” 看着一脸挑衅的应劭，本来没打算多事的方飞浪，淡淡一笑道，“我可能不大适合这个场合……” 话音未落，就见应劭起身道，“我也呆够了！一起走！” 众人一早就对应劭古怪的脾气有所了解，见他如此任性，自然也不觉得奇怪。 对于方飞浪这个初来乍到的小人物，也没那么太放在心上。 只是注意力，在他身上短暂停留之后，继续回到刚才热议的话题上。 唯独蝴蝶夫人起身，亲自把二人送到门口，“二位慢走。” “夫人留步！” 应劭客气了一句，推门而出，方飞浪紧随其后，和龙归一起从里边出来。 直到现在，他还是一头雾水的，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被请到这里。 “是不是有误入桃花源的错觉？哈哈哈……”应劭大笑道，“你猜猜，我和你，是敌是友？” 方飞浪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行事孟浪古怪，阴晴不定的应劭，轻轻吐出一句，“啥也不是。” “骂得好！我就欣赏你这样的人！” 应劭挑眉，故意凑到方飞浪跟前，低声道，“你的故事我都听说过，要不要来听听我的故事？我有酒，有故事，唯独缺你这个听众！” 方飞浪一脸无奈地叹气道，“改天。” “那我就换个说法，你要不要来听听自己的故事？”应劭讳莫如深一笑道，“属于你和我的光阴的故事！我等了足足六十年啊，才找到了你！于情于理，你都该给我一个，叙旧的机会！” 在一旁的龙归，听来听去，听得一头雾水，还以为应劭喝多了，在这里胡言乱语！他又皱着鼻子，使劲儿闻了半天，也没从他身上闻到任何酒味。 难不成是吃错药了？ “……” 方飞浪皱眉，直直地看向应劭。 良久，才开口道，“好。” 这下子，龙归更不理解了！和一个神经错乱的疯子，有什么好聊的？ “方哥……” 龙归刚一开口，就被方飞浪制止，“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走！” 应劭打了一个响指，吹着口哨，走在前面。方飞浪神情凝重地跟在后边。留下龙归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今天发生了太多，他无法理解的事，难道是自己没睡醒？ 从蝴蝶会馆出来，方飞浪坐进了应劭的座驾，二人在车里，只字未言。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应劭带着方飞浪来到一处别墅。 “这是我的药坊。”应劭停好车，一边往里走，一边介绍道，“我一个人的药坊。” 方飞浪不吭声，他对这些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想问我，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应劭和方飞浪一前一后走进别墅，穿过大厅，来到书房，短暂停留后，又走进书架后边的密室。 方飞浪看着满墙的照片，顿时傻了眼。 照片上的人，都是他。 有些老照片，看样子是几十年前留下来的，已经明显泛黄。但，他可以确定，照片上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视线从墙上那些照片上一一扫过，方飞浪的神色越发凝重起来。他的情绪，剧烈地波动起来，大脑仿佛受到某种强烈的冲击，不断膨胀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马上就要爆炸了！ “六十年之约，我做到了！” 应劭坐在桌子上，当啷着腿，手指着一张照片上的两个年轻人笑道，“你看，那个是我！是不是和现在，一样的帅？” “告诉我，我是谁？” 关于自己的真正身份，以及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方飞浪从没对任何人说过，连老婆都一无所知。 因此，他十分确定，眼前这个男人，是真正“认识”自己的人！ 只有真正的知情人，才有可能知晓他的过去！ “你都不知道你是谁，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认识的时候，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应劭忽然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遵守了我们之间的六十年之约！这六十年，我从来没出现过，更没去打扰你的生活！” “现在，约定的时间到了，是时候开启极乐元年了！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六十年，也筹备了六十年，你知道等待的滋味吗？” 应劭语气亢奋，仿佛中了亿万大奖一般，看向方飞浪的眼神，仿佛再看宝藏。 相比他的癫狂兴奋，方飞浪像一只迷路的老狗一般沉稳地看向他，丝毫没被他的情绪所感染。 “这些都是什么？” 对于应劭的摊牌，方飞浪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如同两条平行线，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迫切渴望得到自己想得到的那一份答案。 手指着照片墙，方飞浪看向应劭，明知故问道，“这些年，你一直在监视我？” “别说那么难听嘛！为了咱们共同的、远大的极乐元年的梦想，我一直在暗中保护你！” 应劭哈哈大笑，难掩兴奋神色，继续说道，“如果没有我，你的人生，也不会一路开挂，走到今天！你以为，凭借你得天独道的医术，就可以平步青云？醒醒吧！那是因为有我的安排！你才能成为，今日的你！” “你是九子之乱背后的带头大哥？” 方飞浪脑海里，迅速冒出“带头大哥”四个字。直觉告诉他，应该不会错。 “你怎么不问问我，六十年之约的事？老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你是一如既往地分不清轻重！” 应劭笑着责怪了一句，转而指向右手边那个硕大的炼丹炉，笑嘻嘻地说道，“看！我已经找到了你最想要的青铜药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就是极乐元年的东风！” 方飞浪深吸一口气，语气十分无奈道，“你能不能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嗯。” 应劭拿起桌上的一个和田玉小药瓶，递到方飞浪面前，笑道，“我再怎么提示，你也不会想起来过去那些事。只有吃下我的回仙药，才能打通奇经八脉，全部都想起来了！喏！吃了它！”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应劭突然“啊”了一声，之后，一脸严肃地提醒方飞浪，“你真的想恢复记忆吗？六十年前，可是你主动要求我帮你失忆的……” “有些事，忘掉比记得更好！不然的话，也不会到处都是老土的失忆桥段了！” 方飞浪垂眸，盯着手里的小药瓶。 小小的东西，轻若鸿毛，此刻却有千斤重。 他不假思索地把药瓶归还到应劭的手中，眼神坚定地说道，“我不想回忆过去！忘掉了就是忘掉了！希望你也能，把过去的事，全部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