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都走了
实习警的去而复返，让方飞浪诧异无比，“你……找我？” 东张西望的实习警一脸羞赧神色，朝着方飞浪点了点头，“聊聊？” 尽管心中带着一丝不解，方飞浪还是跟在实习警身后，找到一处僻静角落。 实习警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两根，递给方飞浪一根，俩人默默抽烟。 “我欠你两个人情。” 实习警吐出一个烟圈，不紧不慢地说道，“昨天在局里，你替我看过病，今天又替我解了围，我心里感激你，想回报你。可我就是一个实习的，将来也就是个小片警，没啥大能耐！” “我知道。”方飞浪淡淡地说道，“举手之劳，不求回报！抽你一根烟，咱俩也算扯平了！” 说完，起身就要走。 “今天本来应该梁靓靓过来处理医闹，荣领队故意把她支开，亲自带着我们过来。他和那些人很熟……” 实习警掐灭手中烟头，双手抄兜转身就走，“扯平！走了！” 一句话，让方飞浪原地呆立片刻，忽然扬起嘴角笑了，“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就算实习警不提醒，方飞浪也猜到和荣家有关！只是不确定而已！ 那些有权有势的狂人，就算徐傲天出面说合，也未必真正给面子。 当面说得好听，过后该报复还是要报复！ 不过，他们这手法，在方飞浪看来有点小儿科，根本入不了眼。 就这样的医闹，再来一百个，他也能信手解决！ 从单位出来，方飞浪像没事人似的回家，吃饭，陪女儿看书，陪养父母聊天，日子过得很平时没有半点不同。 除了宁若冰夜不归宿外，一切正常。 手里握着手机，方飞浪想了半天，还是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要我去接你吗？” 等了半天，对方没回，方飞浪索性扔掉手机，去浴室洗漱。 洗完澡，又看了一眼手机，对方还是没回。 “睡觉！” 方飞浪把被子拉过头顶，翻来覆去半天，猛地坐起来，拨通宁若冰的号码，眼中隐隐透着一丝焦躁神色。 电话通了，宁若冰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么晚了，还没睡？”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方飞浪的语气不容置疑，自己老婆这么晚没回家，他理所应当去接回来！ “……” 宁若冰愣怔片刻，忽然笑了，这还是方飞浪头一次，主动关心她的行踪。 “我出差了，在外地，今晚不回去了，你早点睡吧！” 宁若冰看向窗外如墨的夜色，有些后悔自己没提前给方飞浪打个招呼，就这么出来了。 “一个人？还是有公司的人跟着？” 方飞浪皱起眉头，眼里掠过一丝担忧。 “就我自己。” 宁若冰裹紧浴袍，忽然觉得有些冷，赶紧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 手指按向遥控器的一刻，她忽然想起，和方飞浪在一个屋檐下这段日子，家里的温度总是那么适合自己，她已经很久没碰过遥控器了。 一个人的安稳，总有另一个人在操心。 从什么时候起，方飞浪开始关心在意她了？ “房门锁好，用椅子顶死。你要是害怕，我这就开车过去。” 方飞浪忽然站起来，有点想现在就去找宁若冰，陪她一起出差。 “你咋了？突然这么关心我呢？” 宁若冰有些受宠若惊，美眸闪烁着异样的神色。 “像我老婆这样的绝色佳人，独自在外面出差，我能不担心？” 方飞浪很久都没这样油嘴滑舌，冷不丁自己都有点不习惯！ 他最近实在太严肃了！ 也不知道是工作压力太大，还是养父母突然来访造成的，他总觉得神经绷得紧紧的，连睡觉都不得放松。 也许，和那个长生不老药方有关？ 谁背负这么大的秘密，压力都不会小！ “噗……” 宁若冰忍不住笑出声来，整个人放松许多。 “我后天就回去！你早点休息吧！” 宁若冰等了半天，对方也没挂断电话，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还在？” “你先挂。” 方飞浪攥着手机，环视空荡荡的房间，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没有宁若冰的家，毫无生机。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的提示音传了过来，方飞浪皱起眉头，心里有些怪宁若冰无情，说挂就挂，一点儿留恋都没有。 手机一扔，辗转反侧半天，方飞浪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飞浪像以往一样，照顾女儿起床洗漱，又帮她整理小书包，看着李国祥亲自送她去上学。 “爸爸！再见！” 女儿挥着小手上车，跟着是养父母，“小浪，我们坐外公的顺风车，去隔壁市探望你舅爷，今天不回来了！你在家照顾好妹妹！” 目送一车人远走，接下来是整装待发的方燃，“哥，我今天去试镜，晚些时候你去接我吧！那地方挺偏远，我怕没车！” “试镜？你还没上大学，就有人找你试镜？那人靠谱吗？”方飞浪有些担心地说道。 方燃撇嘴，“我同学的人脉！我俩就是进组跑个龙套！你别跟着瞎操心了！我走了！” “我送你。” 方飞浪骑着电瓶车，跟在妹妹身后，惨遭嫌弃，“你别跟着我！我才不坐电瓶车！” 说完，一溜小跑没影了。 方飞浪无奈一笑，骑车去单位上班。 那辆保时捷闲置已久，他已经没啥兴趣开了。 还是电瓶车比较好，健康环保又省钱！ “方主任好！” “主任好！” 李氏中医院，人来人往的，熟悉的，不熟悉的医护人员和病人，纷纷和方飞浪打招呼，这种被万人敬仰崇拜的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方飞浪也已经习惯敷衍这些陌生的熟人。 急诊室里，清闲照旧。 丁申医在看医书，陆梦萌请假没来，其他医护人员，也还是老样子，用消极怠工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 “老方，我刚听骨科的谢大夫说，二虎的腿好得差不多了！才一天啊！你给他用了什么神仙外伤药？批发给我点吧！我去摆摊！” 周友乾双手托腮，像朵大葵花似的，脑袋一个劲儿地绕着方飞浪转。 “我去看看。” 方飞浪没搭理他，换好白大褂，径直奔向骨科，丁申医不动声色地跟在他屁股后面，他已经习惯了当方主任的跟屁虫角色。 病房里，二虎游戏打得正起劲儿，连方飞浪进来，也没注意到。 丁申医咳嗽一声，二虎这才抬起头，“方主任？你来得正好，我还想去找你呢！你给我用了什么药，怎么这么快就好了？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我咋好得这么利索？” “你骨骼清奇呗！” 方飞浪半开玩笑地走到他跟前，仔细检查他骨骼愈合的情况，心里暗自感慨这黑玉断续膏的神奇药力。 一开始，他打算用醋药方养着二虎的腿，后来担心夜长梦多，干脆拿出外伤药中的王者，直接给他治好了。 又闲聊了几句，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陪护床上的长脸女，忽然觉得她今天有点不对劲儿。 二虎的视线，也跟着落在老婆身上，“阿香，起来了！我饿了！” 阿香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 二虎摸了摸脑袋，“奇怪了，今天这是咋了？累着了？” 方飞浪眸光一凛，心下一沉，“坏了！” 二虎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一瘸一点地上前去推老婆，“阿香？” 随着他这一推，阿香像瘫烂泥似的，栽楞过来，脸色铁青，没有半点血色。 “老婆！你咋了？！” 二虎慌了，声音都跟着劈叉了，双手一个劲儿地暴捶脑袋，“我早该想到的！她平时睡觉都打呼噜，就今天早上没动静……我老婆没了……” 哇啊—— 二虎像叫驴似的，扯嗓子开嚎，一边哭嚎一边捶打自己，“都怪我！都怪我！我早该发现的……” 声音悲坳，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