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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舒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秦道川扭头看了她半晌,发现她目光是放空的,显然心不在焉。不用猜也知晓她心思在哪处,“我记得杜若远过继了一子,可就是他?” 若舒回神,奇怪地看了秦道川一眼,杜若远过继之事,世人皆知,何来此一问?但还是回道:“当时过继了王垂文的三弟,想来就是他了。” “看来他是得了杜若远的真传,初初看时并不显眼,但始终能立于不败之地。”秦道川意有所指道。 若舒知道他是借杜郁文说杜若远,“家传的功夫吧。”不知为何,若舒依旧有些排斥与秦道川谈论杜若远。 世人对于杜若远,因他的忠义赴死,褒义居多,杜郁文的出身,经过这一个月的比武,也被人知悉,但他却不愿多谈。为避嫌,每次总是比完就走,从不与盛琰他们交谈,只听说是住在杜若远京中的旧宅中。 旁人问起他参赛的原因,他也只简单地说一句,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这些年的苦练。 若舒倒是更愿意相信他是为了像杜若远证明,自己学有所成。 高手过招,每一招都极其耗费心智和体力,虽然每人只有三招,但于对战之人,必是倾尽心血,想要一击致胜,半点不能轻敌。 于杜郁文而言,这样的轮盘战,也是如此。赛程过半,饶是隔得远,若舒依旧能看到他皂黑色的衣衫后背已经濡湿,额间的碎发也成了缕。 但上坡之路就是如此,比拼的就是耐力和定力,经受不住的,半坡之上乱了心神,胡思乱想之后,结局可想而知。 若舒不免也有些担忧,她看不懂步法和拳脚,却懂得去看神态,看到杜郁文不过是气息起伏大了些,眼神依然镇定,面色也并不轻狂,不由得点了点头。 “夫人看来颇为赞赏于他?”秦道川问道。 若舒答道:“你知道的,我一向喜欢沉稳大气之人。” “还有两个强敌未上场,他体力已经不济,还需再看看。”秦道川说道。 “父亲,先前不是都有休息的么?”娴苔爱才心切,自然急于维护。 “这是决赛,比的就是这个,如何能停。”秦道川解释道。 “我看忠清、盛瑎和盛玦一直骑在人肩上,让他们来这里看吧。”若舒说道。 秦道川轻笑道:“图的就是人堆里的热闹,如何肯来?不必担心,他们背不住了知道换人。” “父亲,我也想到台前去看。”娴苔插话道。 秦道川又摸了摸她的小脸,“你自己看,满场可有一个女子?你如何去得?” 若舒看看秦道川怀里的娴苔,说了句,“说是就这几日了,也不知如今生了没有?” 秦道川自然明白她说的是娴珂,接了句,“还没有信么?真是让人挂心。” “你觉得是男是女?”若舒问道。 “只要平安,如何都好。”秦道川说道。 正闲谈着,就看到秦南一路小跑上了看台,凑近说道:“将军,皇上来了。” 秦道川一愣,若舒说道:“要我回避么?” 秦道川摇摇头,要她安坐,将娴苔放在她怀里,起身下了看台,转眼就出了大门,娴苔却有些别扭,“母亲,我自己坐吧。” 若舒就将她放在旁边空着的椅子上,娴苔却因为身矮看不到,干脆站了起来,因为没有婢女在,若舒只得轻拉着她的衣角,以免她站不稳跌落下去。 片刻后,一直关注大门处动静的若舒,就看到秦道川陪着一身便装的皇上,低调地穿过人流,往看台而来。 “娴苔坐下。”若舒轻声说道,自己则起了身,准备相迎。 专注于台上的娴苔摇了摇头,说道:“母亲,你无须拉着,我不会摔下去的。”这时,皇上已经在秦道川的陪同下上了看台,若舒刚准备行礼,就听到皇上轻声说道:“国公夫人勿须行礼,免得惊动了旁人。” 皇上落座后,秦道川颇为无奈地看着若舒,伸手将娴苔抱了过去,坐在了皇上的身旁,若舒拢了拢身上的斗篷,重新坐下。 “国公爷,台上那位黑衣的,可是杜若远的继子?”皇上轻声问道。 秦道川也轻声回道:“回皇上,正是。” “听说是车轮战,这是比到第几位了?”皇上接着问道。 “回皇上,已是第七位了。”秦道川答道。 “我看他尚有余力,想来头名已定了?”皇上问道。 秦道川说道:“回皇上,复赛时还有两位实力对手,并没有与他对战过,抽签分别是第九和第十,尚未登场。” “看来朕尚未错过。”皇上说道。 秦道川低头看了眼娴苔,发现她根本没关注身旁这位尊贵的客人,注意力依旧停留在杜郁文的身上,有些无奈。 若舒却有些拘谨,与秦道川相比,她并不善于伪装,眼下密谋之事,可与这位干系甚大。他放娴珂出逃,也是与秦道川对接的,虽然出手接人的是柳宿,但若舒与他的对话,只限于在太后宫中那一次。 第496章 机遇 用余光扫视着,心里盘算着这位前来的意味到底为何? 凑热闹么?倒有可能,毕竟这样的热闹极难遇见。 虽然若舒心里一向鄙视于他,但真人近在咫尺,整个人散发出的气息,却很难让人将他往白景天口中的‘草包’上靠。既然不是凑热闹,那又是要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