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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他上场,只见他将剑从背上解下,打开包裹着剑身的黑布,是十分古朴的一把剑,剑鞘上并没有显眼的装饰,只是黑漆漆的,看不清材质。杜郁文轻抚着剑身,表情十分凝重,而后轻轻抽出长剑。 “是把好剑。”旁边的秦道川说道。 “父亲,这要如何去看?”娴苔问道。 秦道川解释道:“凭感觉,就像娴苔一眼就看出他不同于常人一般,也是凭感觉。” 娴苔似懂非懂,若舒想的却是,就是这把冰凉的剑刺破了杜若远脖颈处的血脉,让他顷刻间便身亡的么? 若真的如此,不该让它供奉在灵堂之上,永远陪伴着杜若远么? 为何要让这凶器依旧游荡在人间,带着杜若远的不甘和委屈? ‘锵’器物相击之声将若舒游离的思绪招引了回来,台上杜郁文已经正式与人交战。 若舒看不出门道,只觉得他剑法十分娴熟,招式却有些古怪。不像许久以前看秦道川在小礼堂舞剑那般古朴大气,干脆利落。 “这便是杜若远的家传剑法么?”秦道川出声问道,问完之后,发现若舒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心中竟然一松,看来她并不知晓。却忘了,他若是问若舒对秦家剑法的看法,得到的恐怕也是一样的答案。 因为是初赛,选手良莠不齐,这剑法又是他的强项,三个回合之后,对方主动求了败。杜郁文收回长剑,拱手回礼之后,转身下了台,依旧将剑小心地放回了剑鞘,重新包裹起来,背在后背,来到登记处,拿出号牌,登记了自己的成绩,在登记人员的指引下,朝着盛琰所处的方向走去。 “他胜了么?”娴苔问道。 秦道川说道:“以他的成绩,应当可以进入复赛。不过,你想要再看他比试怕要等上一阵了,因为初赛还有好一阵子呢。” “父亲,一阵子是多久?”娴苔问道。 若舒忍不住笑了出来,秦道川只得强行解释道:“大半个月吧。” 这时,白景天端着一个小竹筐过来,“祖父,祖母,十姑姑,这是后山摘的金桔,挺好吃的。” 若舒问道:“昨日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白景天拿眼偷偷扫了一眼秦道川,见他正专心挑着金桔拿给娴苔,似并未在意,于是轻声说道:“我们赶去的时候,颖江已经与他打了一阵了,那孙子根本不济事,颖江像逗猴子一样,我们本想混在人群里当成热闹看看也就罢了。谁知那孙子居然故计重施,又想洒毒粉,孙儿见了,便给了他一鞭子,让他自食苦果。” 若舒说道:“这下应该会消停了吧?” 白景天接道:“消停不了。” 这话一出,就连秦道川都扭头看向了他,白景天轻声解释道:“孙儿的鞭子,一般人可受不住。他若不尽快来服软,那只手怕是保不住了。” 南北昆城的毒,境内寻常的解毒之药根本无用。秦道川说道:“且莫管他,等他找上门来再说。” 若舒忍不住多瞧了他两眼,“大将军看来已有应对之策了?” 秦道川却只嗯了一声。 第486章 解毒 果不其然,若舒带着娴苔和忠清他们四个小的,刚刚离开,祝丞相府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来人自报家门道:“见过国公爷,小的是祝丞相府中的管事,昨日不知何故,府中小公子与贵府的小公子起了些争执,小公子中了一鞭,宫中御医说是中了毒,还望国公爷高抬贵手,给些解药。” 秦道川却说道:“还有这事,我竟不知。” 管事只得陪笑着,继续讨要着解药。 秦道川扭头对秦南说道:“你去问问,可有此事?” 秦南接了差事,应了声是,便下了台。 管事等来等去,都不见人回转,只得再次苦求,秦道川却十分不耐,“京中不乏良医,不过是小儿的鞭子,能有多重,哪里就说得那样玄乎,多寻些好药便是了。” 管事只得直说道:“国公爷,小的出来的时候,小公子的手已经肿得像刚出笼的包子了,御医说若不尽快用解药,手怕是会废。想来是几位小公子闯了祸不敢声张,还望国公爷再去催催。” 秦道川说道:“真是没有规矩,哪有这样办事的。来人,陪这位管事前去寻人。” 管事心急,没有多想,待他在新宅里转来转去,寻不到人时,再想去寻秦道川,已经不见了人影。陪他的侍卫自告奋勇地帮他问道:“将军去哪了?” 得到的回答是,方才有人寻,下台去了。 管事站在台上,好一阵张望,人头攒动间,哪里寻得到秦道川的影子。 心知是秦道川有意避开,抿了抿嘴,告辞而去。 回了府里,两手空空,祝丞相一言不发,老太太却不依了,骂道:“这些丧天良的,伤了人,连药都不给,若是孙儿有个好歹,定不能饶过他们。” 祝丞相接道:“你上次便没饶过人家,人家回个手,你便受不住了?” 老太太听了,立马哭道:“若不是他们欺人太甚,令我的乖孙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也不会出手。他们这些黑心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祝丞相沉默不语。 老太太接着说道:“他们可别忘了,宫里可还有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呢。我现在就入宫,亲自问问她们,还想不想在宫里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