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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天则比他和气得多,千牛紫的衣衫,同色系的靴子,尤其是头发上绑着的紫色飘带,上面镶着一块紫色的玉石。总是一脸的笑谑,望向一本正经的盛琰。 盛珪嫌弃他俩太过亮眼,但凡人多的时候就避向了颖泉和颖江那边,颖江则说道:“你躲什么?高眉大眼的,躲到哪里都会被人注意的。” 盛珪瞪着大眼睛,假意恐吓道:“胡说什么?我分明肖像祖父好吧。” 颖泉笑着摇头,“景天表兄有六分肖像外祖父,盛琰表兄有五分肖像外祖父,你嘛,最多——”说完伸出了三根手指,而后还收回了一根。 颖江则乐得哈哈直笑。 可惜一路上,无论盛珪有意无意落单,再无人出手。 今日来到的这处镇子正值赶集,集市上十分热闹,要去投宿的客栈必须穿过这处集市,盛琰微皱着眉头,看着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骑在马上说道:“别处赶集都早上,怎么这里是傍晚?” 白景天接道:“鬼市吧?” 盛珪一听,乐了,“是吗?我还从未逛过鬼市,那还不赶紧下马?” 颖泉在一旁解释道:“有什么稀奇的,这叫晚市,以前跟随父亲外任的时候,也有见过。” 盛珪早已翻身下了马,“且不管旁的,先进去祭了五脏庙吧?” 盛琰赶紧下马拉住他,“别忘了正事。” 盛珪说道:“不这样怕还引不出来。” 白景天也下了马,笑着说道:“说得有理。” 五个人朝人多的地方挤去,白景天还回头招呼了一声,“大家各自去寻想买的东西吧,不用挤在一处,太招摇了。” 五个人都带了随从,还有国公府的侍卫,二十几号人,又都打扮得十分干练,出现在这种乡野小镇,实在打眼得很。 盛珪一直在北地长大,虽然来了京城,还没上过几次街就因为与祝丞相孙子斗殴被禁了足,现在看什么都是稀奇的。 白景天和盛琰其实与他也差不多,对这一切都十分新奇,但像他那样在大街上买了吃食就直接开吃,还是做不出来,只得不动声色地稍稍站远了些。 可是看他一连吃了几样,皆吃得津津有味,白景天没忍住,看到一家有些像样的店家,说道:“进去打尖吧。” 已经吃得半饱的盛珪,嗓门最大,还没坐下就直呼道:“店家,将你们的拿手菜都做一份出来。” 盛琰待他坐下,有些无奈地说道:“不必如此刻意。” 盛珪接道:“最容易下手的晚上都没再看到动静,不如我们喝上几杯,佯装醉酒如何?” 白景天用眼神示意不远处的侍卫,盛珪只得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满十五啊?” 颖泉取笑道:“怎么?你也等着及笄么?” “南叔不是说,等十五以后就可以饮酒了么?”盛珪解释道。 吃得桌上的热茶都换了三趟,大家都不打算动筷了,还是没什么动静,盛琰说道:“投宿的客栈也不远,不若我们走过去吧。” 五个人大大咧咧地走在集市里,有意分散而行。 盛珪心想自己就是目标,挑选小玩意时,竟故意将手里的剑随手放在了商家的台子上。对方终于没让他失望,只见盛珪一个闪身避开了刺向他的利刃,“动手啦!”同时也向盛琰他们预了警。 盛琰转头就看到盛珪被人步步紧逼,几次都未拿到台子上的剑。快步上前,想去接应。刚一迈步,就被人拦住了。 白景天也是如此,但他丝毫不慌,后腰上的剑都未急着出鞘,自如地闪避着。 颖泉和颖江有些吃苦,因为几个杀手同时出手,颖江一时不察,被人划破了手臂,伤了皮肉,有些吃痛。兄弟俩赶紧背靠背,互为倚仗应付着针对他俩的杀手。 四散的随从和侍卫见了,也急忙赶来接近,但苦于集市上人太多,大家有人惊慌出逃,有人停驻着看热闹,一时间竟然被挡住了。 白景天说道:“我刚数过了,一共九人。大伙准备怎么分?” 盛琰沉着地说道:“分什么?能活捉就活捉,不能就将他们留下来。” 白景天听了,笑道:“极好,爷今日就真的见见人血。”说罢,抽出后腰上的家传宝剑,就朝杀手刺去,杀手轻敌地一笑,轻松挡下了他的剑,却觉得下腹处一凉,低头一看,还有一把短剑刺入了他的要害。 “爷的家传剑法——鸳鸯剑。”短剑快速收回时,竟带出了一丝血肉。又趁杀手吃痛失于防守,长剑直接抹了脖子,一股鲜血喷射而去,白景天却因为经验不足没有闪避开,被喷了一脸一身。 浓浓的血腥味令他有些反胃,却还逞强道:“幸好爷没少杀过免子和鱼,不然这味还真受不住。” 盛琰见他如此轻快便得手了一个,再看向与他对战的杀手时,眼中便有了狠厉,直接使出了家传的剑法,秦家剑法是在与鞑子对战时总结出来的,讲究快准狠,只求取胜并不在乎招式的好看。且秦家剑介于刀与剑之间,比一般的剑身要宽,所以待盛琰居然用剑直劈过来时,杀手几乎想笑出声来,心道公子哥就是如此不堪,竟将剑法使得如此难看,但下一瞬他便笑不出来,因为盛琰直接劈断了他的一条胳膊。 接下来直接回避了他的惨呼,反手一劈,直接将杀手的头颅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