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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后,皇上留了秦道川,在御书房里,皇上将钦天监天师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秦道川,问他有何良策,秦道川心里一惊,直觉不会有好事。只得回道:“启禀皇上,臣乃是一介武夫,不善此道,故而不能为皇上分忧,还望皇上宽恕。” 皇上却说道:“秦爱卿自谦了,皇儿在兰溪书院时便常常地朕耳边念叨,同年秦道川对星象颇有研究,每晚对着星空,总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秦道川回道:“回禀皇上,那都是无知少年的信口胡说,做不真。” 皇上话题一转,说道:“朕为了皇陵之事夜不能寐,茶饭不思,左思右想,朝中竟无一人能用,再一想到秦爱卿千里单骑平草原,结西夏,和吐蕃,一夫能挡万人关,朕就兴奋难眠,故而今日寻得秦爱卿,望秦爱卿助朕一臂之力,解皇陵之危,破天遣,还天下以太平。” 见秦道川仍是低头不语,便不再言语,静等他的回答。 秦道川半晌后说道:“秦家军中只有武夫,空有力气,修建皇陵需要的是能功巧匠,臣怕到时反而误了皇上的大事,吃罪不起。” 皇上说道:“无妨,到时候自然会有人解决此事。” 秦道川心道今日躲不过去,便只得回道:“那臣便遵命。” 皇上终于笑着说道:“还是秦爱卿懂我,知道助我,朕他日必有重赏。” 秦道川谢了恩,便告退而出。 贺贵妃走了进来,笑着说道:“臣妾贺皇上心想事成。” 皇上见她不告而入,说道:“放肆,这是什么地方,后妃岂能乱闯?” 贺贵妃盈盈下拜,眼泪似乎就要出来,委屈地说道:“皇上,妾不是为了此事坐立难安,吃不得睡不下,又不想惊扰皇上,只得偷偷地躺在门外,想着万一皇上需要臣妾,臣妾好第一时间赶来相陪,正好碰见秦将军前来,又不小心听了些话,心里一高兴便忘记了规矩,求皇上降罪。”说完低下身子跪伏在地,一身玲珑的曲线尽显。 皇上从高处看去,真是我见忧怜,于是说道:“起来吧。” 贺贵妃喜极而泣地站起身来,走到皇上身边,轻摇着皇上说道:“大监说皇上昨日根本没睡,如今难题解决了,皇上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皇上说道:“打什么鬼主意。” 贺贵妃佯装生气地说道:“皇上,我能有什么主意。” 皇上说道:“我还不明白你,怕不是为了你自己的事吧。” 贺贵妃说道:“皇上,臣妾就是想跟皇上生生世世待在一起,生同寝死同穴。” 皇上说道:“我早就说过,这不合规矩。” 贺贵妃说道:“皇上的话就是规矩。” 皇上说道:“你别摇了,容朕想想。” 贺贵妃说道:“臣妾相信皇上,臣妾要一直跟随着皇上,上天入地。” 皇上笑道:“我可上不了天。” 贺贵妃说道:“皇上如此英武神明,前世一定是位列仙班的神仙,臣妾不会看错,我不管,反正我是要跟着你的,去哪都跟着。” 皇上笑着摇头脑道:“你这张嘴,真是不得了。好了,好了,朕依你。” 贺贵妃忙跪下谢恩,心里乐开了花。 右相得知消息,气得不行,却又不敢找贵妃娘娘,只得在府里骂人。 门客直到他气焰稍熄之后,才说道:“右相勿急,贵妃娘娘恐怕自有打算。” 右相气得说道:“她有打算,她有打算就不会在这种时候出这种昏招。” 门客小心地说道:“右相是怕秦将军倒向七皇子那边?” 右相回道:“可不是有这种可能,他本来算是我的女婿,世人看来他就是我这边的,七皇子就是有这心也没这胆,如今她当着天下之人打了他一个耳光,还无比响亮,他就是原来没这心,现在也有了。” 门客说道:“莫如右相请秦将军来府里,一来探探他的口风,二来也安抚安抚他。” 右相沉思半晌,说道:“这也是个主意,我毕竟是他的岳父,我的话他还是要听的。” 若舒是从杜玖柒处得知这个消息的,心想秦道川瞒得挺深,这几日面上倒是一点不显。 心想前几日还说要与自己共赴山水之间,说得无比风清去淡,情真意切。如今遇了事,第一个是瞒了她。 心中不满,便有心看热闹。 秦道川坐在亲卫营的营帐里,面前的将领不是垂头丧气,就是义愤填膺。秦道川说道:“如今看来是不得不低头了,皇上要我们先拨三千人过去,一个月一轮班,皇命难违,我实不愿,却不得不从,秦副将,你负责此事,拟好名单后给我过目。” 低下的将领也知道无法抗命,有人不服气地说了句,“早知道,就不下手那么狠,留些种子,每年也打它一仗,免得受此奇耻大辱。” 另一个说道:“我们流血丢命的时候怎么没人说我们轻闲,如今不过刚轻松了半年便开始卸磨杀驴,也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还有人想开口,秦东想拦着,秦道川一个眼神,就让他住了口。 秦道川心想,在自己的亲卫营里都不能说,还能去哪说。 长吐了一口闷气,却又只能闷闷不乐。 忠湛在兰溪书院听了此事,受不了同年们的说笑,竟闯出山门骑了马就回了西府,到书房去找秦道川,秦道川不在,便直奔萱微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