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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文氏得空,忙一把拉住她,说道:“文姐姐,这可如何是好,现在闹出了人命,会不会牵扯上我们啊?” 文氏忙要她噤声,说道:“易妹妹裙子弄坏了,我陪你回房换件衣衫。” 说完拉着她到了自己的屋内。 易氏望着文氏犹自坐在镜前,一脸轻松自在的弄着头饰,着急地说道:“文姐姐,你一向主意多,倒是想个法子啊?” 文氏从镜中看了一眼易氏,说道:“都不是你在害怕什么?什么死人活人的。” 易氏说道:“那个叫什么兰姨的,前些日子死了,你就在府内,不知道吗?” 文氏摇摇头。 易氏见好如此,更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当初本想着讨个方子便放了她的,谁知她竟然趁着看守的人不防备,跳楼逃走了,逃了便逃了,如今还死了。” 文氏轻描淡定地说道:“不过一个奴婢,有什么,真看不怪你这副大惊小怪的模样。” 易氏说道:“文姐姐,那边府里有什么动静没?” 文氏摇摇头。 易氏说道:“那便好。只是如今又是一场空,想想就丧气。” 文氏说道:“你婆婆又给你气受了?” 易氏点了点头,说道:“屋里又有人怀上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文氏说道:“也是,看着那个商户女跟母猪样的,一个接一个的,就没停过。” 镜中的眼光甚是狠毒。 易氏说道:“文姐姐,我如今也只能靠你了,你要帮帮我,千万寻个方子,让我有个子嗣,才好活下去。” 文氏敷衍着她,心里却是极为不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 半个月后,杜玖柒终于传来了有用的消息。 朝阳巷里有人曾经听到一声,“跳楼了!” 若舒转身看向杜玖柒,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杜玖柒接着说道:“我们在那户人家前后左右摸了个遍,其余人家都住着一家老小,只一家现在无人居住,我们在阁楼下的草丛里找到了这个。” 说完将手掌打开,若舒见到上面放着一小巧的针线包,就如兰姨的人一般,普通的灰色小布包,因用得久了,上面磨损得厉害。 若舒觉得有血直冲头顶,忍不住咬住了嘴唇。 杜玖柒说道:“还在查屋主是谁,相信不用多久。” 若舒嗯了一声,拿过杜玖柒手中的针线包,放在手心里,细细的看着。 杜玖柒有些意外,伸着手许久都忘了收回。 不几日,杜玖柒又传来消息。 屋主姓易,在翰林院学士宋嘉志的府上当管事,是随着宋府嫡次子的正妻易氏陪嫁来的京城。 易氏五年未孕,也不能说未孕,而是留不住胎。 “求子心切么?”若舒望着天上飘过云彩,幽幽地说道。 杜玖柒说道:“东家,她既一心求子,我们就成全她。” 若舒望着他,杜玖柒接着说了句,“让她死在求子的路上。” 若舒听了,低头道:“她如何寻死我不管,但我要她给兰姨偿命,十五倍的偿命。” 杜玖柒说道:“是,东家放心,一定要让她死个明白。” 若舒却淡淡的看着他,说道:“言多必失。” 杜玖柒听了,低头拱手道:“是玖柒思虑不周,东家放心,断不会留下痕迹。” 若舒点点头。 杜玖柒告退而去。 若舒却仍然站在马房,低头看着手里的针线包,任兰芷如何催促,也未回转右院。 又是初一,易氏一如既往的坐着车前往白马寺烧香求子。 昨晚刚下了雨,山路泥泞难行,车夫在心里暗暗埋怨车内的易氏。 心道,老天不成全,去哪求都没用。刚亮便催着出发,等晚些路干些也好行些,等回了府还不知要擦多久才能将车擦洗干净。 脾气不好鞭子就甩得重了些,马一吃痛,就嘶鸣着加快了速度。 车内的易氏正在拨弄着念珠念着经文,这一下差点摔倒在蒲团上,跟着她的奴婢爬起来,一掀帘子,轻骂道:“老陈头,你慢点,差点摔着二少夫人了。” 老陈头略一回头,说道:“二少夫人,山路难行,您又赶时辰,老奴也是没办法,你且扶稳些。” 奴婢还想说什么,易氏拉住她,摇了摇头。 越往上走,路似越泥泞,车轮打了几次滑,老陈头好不容易才稳住。 经过一个转弯的时候,突然听到老陈头一声“不好”后,车突然有些偏,拉车的马因缰绳拉得太紧,嘶鸣着想直立起来,这时车厢已经有些向路外偏去,最终任老陈头如何拉扯手中的缰绳,车与马都不受控制的朝着路外冲了出去。 只听见一阵与山石相撞的声音,接着有东西散架的声音,还有几声惨叫。 杜玖柒等从山路边探头望去,下面已无动静。 有人想下去看个仔细,杜玖柒阻止了,“留下印迹就不好了,快走。” 一行人边走边说着,“提了一晚上的水,我这肩膀到现在都是酸的。” “我的手都磨破了。” “东家说了,人人皆赏一千两。” “东家自来大方,其实就算没钱,这事我也做定了。” 声音渐行渐远,路边躲着的两人默默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