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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一见气氛不对,赶快打趣说:“好了,好了,感情你是气我昨日把你丢下,去寻那个小女娃啦?兰姨心里还是最疼你的,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 若舒翻了个白眼,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无可奈何的说道:“我真的只是落了枕,身子不顺畅,我睡一会,到了地方叫我就是。” 说完,转个身,朝里假装睡了。 到了津城,依旧歇在佳飨会馆,卢二爷去了京城,举荐了卢十六当掌柜。 卢十六见了若舒他们,对着若舒和卢三爷连说总算是来了,昨儿那么大的雪,也不知他们是困在路上还是停留在京城,想去打探但也因雪大无法成行,这下总算是心落了地。 卢三爷说道:“幸得秦将军相助,留我们在秦家亲卫军营里避了一宿。” 若舒不愿听到秦道川的名字,打岔说道大家都疲累不堪,赶紧要大伙休整吧,明日也好继续赶路。 卢三爷见她语气不善,想起自己昨日的错判,老脸一红,赶忙让卢十六安排。 第二日清晨,一行人离开津城,马不停蹄的连赶了几日路,终于在腊月初一回到了青州。 秦道川在若舒走后第二日也拔营起行。 京城到北地快马加鞭也需要二十日,秦道川并不赶急,到达北地的时候已经是小年夜。 秦道川要秦东带队先行前往莫城。 自己则带着秦南,秦西,秦北和这半年在佳飨会馆分到的利钱去了秦家在北地的军屯。 在军屯里找了几个当年呼图克图血战中幸存的人,想再打听仔细些,看看父亲的手臂到底散落在何方。 几个人看到秦道川又问起此事,都摇摇头说道:“当时两军混战在一起,先是国公爷受了箭伤,世子爷一见就赶去救援。。。” 秦道川听了,接话道:“这些我已经知道了,只是当时断臂与尸——父亲到底离了多远,是哪个方向,我要知道具体的方位,才好去找寻。” 谁知几个人听了,说道:“少将军,当年那一战,双方死伤几乎殆尽,秦家军队长以上的没一个活的,只剩下我们几个兵卒,也是伤的伤残的残。我们在队伍里一向听队长号令行事,当时大家又是混战在一起,具体的方位我们也说不清楚,莫如少将军分别听我们说一说,自己判断,比我们瞎猜要好许多。” 秦道川一听也有道理,便要他们分别再说一遍。 其中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兵卒说道:“国公爷中了一箭,世子爷跑过去相救,用剑挑飞了另一支射过来的箭,这时满鲁赶到,开山斧一扫,世子爷就倒地了。” 另一个连忙接到:“这个我看到了,世子爷当时翻身一滚就起身了,手没事。” 刚才说的人接着说:“你先听我说完,当时是没事,然后世子爷就与满鲁战到了一起,当时他还大喊了秦副将的名字,要他赶紧将国公爷救走。” 一个柱着拐杖的兵卒说道:“最后秦副将与国公爷死在了一起。。。” 瞎眼的兵卒似是怒了,说道:“说这做什么!少将军是要知道世子爷的右手臂落在哪了?” 柱拐杖的兵卒叹了口气,低下头再不做声。 瞎眼兵卒接着说道:“世子爷一箭刺在满鲁的大腿上,满鲁立马倒在地上,反正当时我没看到他再爬起来,这时有人来帮忙,世子爷又与那人战在了一起。” 一直坐在角落里没做声的人开口说道:“战着战着,那人一个失手,有了空门,世子爷举起长剑想割喉来着,这时满鲁从后面一斧。。。一斧砍掉了世子爷的右臂。那人捡起手臂,大喊一声:“常胜将军的右臂在此,有想要的接住。”说完将手臂丢了出去,然后不停的丢来丢去,我们活着的人都疯了似的想去抢回来,然后大家打来打去,我被砍了一斧,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其余人听了皆说:“瘫老头,你莫胡说,我们怎么没看见。” 角落里的人说:“那只能说你们当时已经倒下了。” 秦道川第一次听到最后的细节,心里只觉得有一把火在烧,只想将当时在场的鞑子剁成肉糜。 他问道:“那人是谁,你们可识得?” 众人都摇摇头,只说很年轻,面黑得很,下巴上编了辫子还挂着一个铃铛,有响声。 秦道川又问:“那人死了么?” 众人都说没印象。 秦道川谢过众人后,众人散去。 秦道川问过秦南,知道带来的银两已交付给了屯长。 便决定立即赶去莫城,明日赶去呼图克图,再仔细找寻一番。 只是天不遂人愿,秦道川将当年的战场都踏步了一遍,找寻出了许多其他的东西,就是没寻到自己父亲的遗骨。 第21章 平乱 秦道川避走北地后,京城里右相与左相两股势力为了派谁去东郡平乱争得不可开交。 原来的东郡郡守与厢军厢都指挥史都是右相的人马,早已被皇上押回京城,结局可想而知。 禁军首领樊如蒯是皇上亲卫出身,但妻子是左相门生河东郡守刘怀信的女儿,他的庶长女又嫁给了右相阵营里的翰林院学士宋嘉志的庶长子。 过了年节,上元节后,京城还在争来吵去,东郡的民乱已经慢慢发生了转变,很多地方都拉了山头,隐隐有占山为王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