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痛不欲生
想到这个可能，我已经坐不住，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跟冯颖她们告了别，顺便让她们帮我请个假。 因为平时的生活费不多，根本没有多余的钱买车票，所以从开学到现在我都没有回去过，这段时间手机也没了，更加没有联系过外婆。 我越想越害怕，既然这些人能够找到我，还能够找到我的宿舍，他们一定也能找到我的老家在哪儿，为了永生蛊他们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你先别着急，说不定他们还没有找到外婆那儿。”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有等到看见外婆平安，我的心才能安定下来。我买了最后一班大巴的票，前前后后花费了三个小时才到达了目的地，柳玄夜也一直跟着我。 还没走到村子，远远就看见火光，我紧张的浑身都在颤抖，踉踉跄跄的朝村子跑过去。 我还是来晚了，整个村子被熊熊大火包围着，周围全是警察和消防员，我不顾他们的反对冲进了火里跑向自家院子。 火焰灼伤了皮肤我也没有一丝的痛觉，跑到院子门口时，大门紧紧关着，我一脚将门踹开，门上的砖头“轰”一声倒了下来。 望着肆掠的大火，我不管不顾的踏着砖头冲了进去，“外婆，外婆……”跑进外婆的房间时，我看到她躺在地上，心顿时凉了一半，“外婆——” 刚准备过去，房梁倒了下来，柳玄夜想要将我推开，却为时已晚，我的左腿被房梁砸中，动弹不得…… “怎么样？” “我没事，你快去看看外婆，你快去。” 我哭着推着柳玄夜，腿断了又怎么样，我现在只要外婆好好的。我用尽全力想将腿拉出来，但是房梁上又压了好多块砖头，根本就拉不动。 柳玄夜已经到了外婆身边，我看到他将外婆抱了出来，“怎么样？”他没有回答我，我又赶紧晃了晃外婆，“外婆，你没事吧？你快醒醒……”可是无论我怎么呼唤，她都没有一点反应。 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我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我还在学校宿舍里，“外婆，我是苏苏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我们先出去，房子支撑不了多久。” 柳玄夜将外婆放下，又准备将压在我腿上的房梁搬走，火势越来越大，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已经没有力气哭，看东西也开始模糊…… “你快带着外婆出去……不要管我，你们快出去……”我想伸手推开柳玄夜，却发现身体软绵绵的，根本就没有力气。 最后看到的一幕是整个屋顶都塌了下来，柳玄夜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我上面…… 意识稍微恢复一些后，周围格外安静，安静到我能听到旁边医疗器材的“嘀——嘀——嘀——”声，以及旁边几个人的说话声。 “你非要将她逼到这个地步吗？” “张少爷关心的是不是太多了？你要的是重振张家，其他的不要管。” “就是就是，要是不逼她，她怎么能乖乖听秦爷的安排？” “你们……” “别忘了，她变成现在这样，你也功不可没。” 脑袋特别疼，周围的声音又渐渐模糊起来，我想用力听清，但是头疼欲裂……外婆呢？柳玄夜呢？我在什么地方？ 再次醒来眼前乌黑一片，我稍微动了下，浑身上下到处都疼，特别是左腿，钻心的疼。闻着熟悉的消毒水味，我应该是在医院里。 想要坐起来，旁边不知道什么东西“嘀嘀嘀”快速的响着，我茫然的寻找着声源，房间的灯“啪”一声打开了。 我看到了秦旭，“醒了？” “外婆呢？” “死了。” 短短两个字，却好像有千斤重，顿时将我压垮，倒在床上再也无力动弹，外婆的音容笑貌一一在脑海中闪过，虽然我也想过总有一天她会离开我，可是绝对不是现在，也绝对不是我亲手害死了她。 “生老病死，难免的。” 我狠狠瞪了一眼秦旭，他说的倒是轻巧，“我要见外婆。” “我将你带到了y市治疗，外婆已经安排入葬了。” “你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安葬外婆？我还没有见她最后一面！”我再次想要坐起来，但是秦旭却走过来将我按住。 狠厉的目光吓得我忘记了挣扎，“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就不想给她报仇？” “想。”当然想，我恨不得将害死外婆的人碎尸万段。 秦旭安抚的抚摸着我的头发，眼神也柔和了些，“既然想，你就要好好将身体养好，幸亏你这条腿没废，要不然下辈子都别想站起来。” “害死外婆的人是谁？” “别急，等你好了我就告诉你。” 秦旭似乎有某种魔力，望着他的眼睛，一股浓浓的困意袭来，我感觉眼皮越来越重，然后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长，却没有一个梦，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依旧是秦旭，我的情绪稳定了很多，虽然一想起外婆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但却不吵不闹…… 秦旭告诉我，害死外婆的人就在鬼街，他说那个人害怕我手里的鞭子，只要用鞭子对付她，她就毫无招架之力。 奇怪是，因为外婆我明明很排斥秦旭的，但是现在我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秦旭还说，害死外婆的凶手很厉害，我必须等待时机。 我问他什么时候才是时机，他只说他会安排。 之后的几个月我都是在医院度过的，每天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做复健，虽然过程特别痛苦…… 在这期间，我很多次都想询问秦旭有没有见过柳玄夜，但是话到了嘴巴又咽了回去，所有人都以为柳玄夜早就死了，我怕问了，会有更多人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万一对他不利怎么办？ 昏迷了三年，醒来后的第一个新年就这样过去了，我甚至已经记不得上次跟外婆过年时的情景。刚能走路，我就背着秦旭偷偷去了鬼街。 鬼街的气温比外面还要冷，我将衣服裹紧，又将围巾绕了几圈，还是抵不住不停钻进脖子里的寒风。 我没急着去找那个杀害外婆的凶手，而是去了常以珊那里，看到我她很惊讶，“小可爱，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你有见过柳玄夜吗？” 常以珊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到椅子上，“他应该在子瑶那里，你不用担心他。” 我不知道常以珊知不知道那天我昏迷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询问她，只要柳玄夜没事就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就跟常以珊道了别。 她问我要去什么地方，我摇了摇头没有告诉她。 杀害外婆的凶手叫白漪凝，这是我装睡的时候听秦旭说的，他还说了白漪凝在鬼街经常出现的地址，听说她就是五大仙中的白仙。 我摸了摸腰间的鞭子，来到了当初遇见张尹辰的茶馆，估计是过年的缘故，鬼街也特别的喜庆，到处都点着蜡烛，挂着灯笼。这次我没去包厢，而是坐在大堂里，听着旁边的几个道士还有鬼怪在那里谈天说地。 说来也奇怪，道士居然还能和鬼怪和平共处，大概也只有在鬼街才能看到这副画面吧！ 好巧不巧，他们的谈话内容居然是我，又或者是苏苏，从苏苏杀死黄仙说到消灭魅姬，再到我那个时候在鬼街除了无数小鬼。 就连鞭子都有了名字，叫锁魂鞭。 没过多久，一个戴着白色斗笠的女人走了进来，我的视线从她踏进门槛那一刻就没离开过，她就是我要等的妖仙，白漪凝。 她刚上楼梯，我就跟了过去，进了包厢后，我们俩对视了好一会儿，对于我的出现，她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她问我，“是你杀了子卿？”我并不知道她说的子卿是谁，于是她又加了一句，“你们一般叫他黄皮子。” 我不置可否，她又继续问，“玄夜也是你害死的？”我承认自己确实害了柳玄夜，但却忽视了他死了这件事。 “子卿一直纠缠你，被你杀了我也不说什么，玄夜明知道你的身份还要娶你，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你为何要对我一族赶尽杀绝？” 我越来越听不懂白漪凝的话，不动声色的听她说了下去，“原本你们人类也会捕杀一些刺猬扒了皮做中药，可是这一年来，你们几乎只为杀戮，连刚出生的小刺猬都不放过。”白漪凝气愤的眼睛都红了。 不等我动手，白漪凝的袖中飞出一条白绫朝我攻击过来，刚躲闪开，又飞过来无数根锋利的刺一样的东西，我抽出腰间的鞭子将刺全都挡住，抖动着鞭子又将刺还给了她…… 然而这还没完，那条白绫将我的鞭子缠住，我身体一晃朝后倒去，就在我快倒在地上的时候，白漪凝用力拉住了白绫。 她当然不是为了救我，而是让她的刺准确无误的射中我。身体被白绫缠着，鞭子也被白绫缠着，我躲闪不及，被刺射了一身，乍一看像只刺猬似的。 “苏苏，你没事吧？” 常以珊突然从窗外飞了进来，抱住我就往空中飞，我没看清她朝白漪凝洒了什么，只见白漪凝掩住口鼻没再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