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不是佳辞在线阅读 - 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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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愧疚有用?”

    他问得理直气壮,傅佳辞不禁气急败坏,她挖苦道:“原来现在大学生这么没有道德感。”

    江岷喝完最后一勺粥,觉得嗓子有点儿腻,他拧开一瓶矿泉水,喝水时需要吞咽。

    他肋下有伤,吞咽时伤处也会疼。

    喝罢水,他润了润嗓,说:“道德感是由一个人的成长背景决定,每个人的定义都不同。”

    傅佳辞念书只念到高中毕业,她才不懂什么是道德的定义,她现在只明白了一件事:江岷这个人,没什么良心。

    没有良心的人,怎么会有愧疚感?

    傅佳辞说:“你差点毁了陈维筝。”

    江岷冷笑:“是我毁了他吗?你只是从他的角度看到了整件事的冰山一角,就来给我定罪?”

    人们总是倾向于相信弱者的话,陈维筝和江岷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傅佳辞坐在对面空病床是,双手抱胸,道:“那你讲讲。”

    江岷:“我今天累了。”

    傅佳辞才意识到江岷在耍她。

    他就是先勾起她的好奇心,然后又什么都不说。

    俗话讲,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傅佳辞站起来,歪着嘴角讽笑一下,她慢条斯理走到江岷病床前,趁江岷不备,双手捧起他脑袋。

    江岷的脑震荡还未痊愈,傅佳辞稍稍用力,他便感到强烈的晕眩。

    很显然,眼前这个疯女人不会在乎他的伤势。

    傅佳辞俯身凑过来,她身上的香水味像一道屏障,医院难闻的消毒水气味都被抵挡在外。

    江岷头脑发晕,来不及掌握情况,傅佳辞的脸已在咫尺间。

    江岷观察到,她的嘴唇画得很完美,大红色唇线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唇形,很像复古画报里的女郎。

    他忽然想起,这是个爱美如命的女人。

    她确实很漂亮。

    “江同学,你不说,我就亲你啦。”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是不是太不装逼了…

    此章装逼名应为《重逢》

    既然是周末

    昨天又没更

    要不晚上八点来看一眼?

    第13章 傅什么辞

    傅佳辞明白,江岷这类人最怕和她染上关系。

    带着嘲讽的笑意在她嘴角扩散,她笑时,嘴角有两只浅浅湾湾的漩涡。

    傅佳辞能感觉到自己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只能用毫米来衡量。她等江岷叫停,可他迟迟没有,傅佳辞的心开始悬在半空,越来越没底。

    第一次亲他,是在青溪县那夜,当时糊里糊涂,理智并不在线。

    好女人绝不能两次亲同一个男人。

    “我对香水过敏。”江岷说,“你身上香水味太重了。”

    傅佳辞推开江岷:“臭直男,不懂欣赏。”

    江岷被她推来推去,脑袋里似被一群蚂蚁啃噬。他扶住太阳穴,缓解头晕,又出声警告:“你再动我,病情加剧了,需要你出医药费。”

    显然傅佳辞没钱出医药费。

    江岷睇她一眼,说:“你保证不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告诉你陈维筝的事。”

    傅佳辞走回对面的病床坐下,“行,你说吧。”

    那个害陈维筝自残、辍学、远离故乡的凶手,不只有江岷一个。

    在闭环的圈子里,每一个人都是残忍的加害者。

    三年前,不,更早的时候,这场加害就开始了。

    小学时候,江岷和陈维筝曾住在同一片区,一人家在街头,一人家在巷尾。在一开始的时候,陈维筝是所有人眼里的好孩子,内敛、踏实、聪明、勤奋。

    陈维筝的父亲有酗酒家暴的陋习,一个冬天夜里,他的父亲喝醉后家暴他母亲,他母亲担心陈维筝害怕,就让他去邻居家躲起来。

    在陈维筝被母亲推出门后,他遭到了街区疯女人的性侵。

    那件事对陈维筝家庭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因为那天是陈维筝的母亲亲自推他出门的,他母亲将所有罪责都怪在自己头上,后来终于承受不住,精神失常,离家出走。

    男童性侵一直是社会死角问题,陈维筝的父亲求遍了所有人,用了所有手段,仍然没能为陈维筝讨回公道。在自责之中,他父亲只能酗酒度日。

    那件事改变了陈维筝的一生。

    他母亲是在他六年级时候离家出走的,他母亲走后,陈维筝开始留长头发,穿女性的服装。

    而他父亲不是在酒馆喝酒,就是醉倒在路边,压根没有发现陈维筝的变化。

    江岷和陈维筝在初中时在同一个班级,因为班里还有其它知道陈维筝经历的同学,关于陈维筝的过去,渐渐在校园里流传开,在流言蜚语的压力之下,陈维筝破罐子破摔,他开始在学校穿奇装异服,小小年纪跟人家去混吧,而不论学校的同学怎么议论他,他都一言不发。

    陈维筝被班主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强行剪掉他留了很久的长发,陈维筝哭得很伤心,可没有人站出来为他发声。在那个圈子里,所有人,都认为陈维筝是错的。

    傅佳辞听完陈维筝的故事,眉头忽然下沉,她难得露出深沉的表情。空气里有一粒白色的尘埃落在了她脸颊旁的头发上,她的头发乌黑,那一点白落在她头发上,格格不入。

    傅佳辞正在沉思想要怎么说服陈维筝,忽然一只手落在她脸颊边的头发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