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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瑗憋着笑,故作凶狠的模样告诉他,“这可是我亲手出来的情蛊,你要是吃了它啊,以后一辈子可就不能变心,要不然,疼死你。” 高鹤眼眸微弯起来,伸手轻轻的触碰着姜瑗的鼻尖,“调皮。” 高鹤说着,眼神便落到手上的药瓶子上。 “怎么,你不敢吃啊?”姜瑗故意打趣他。 其实这药就是之前姜瑗废了心血炼制出来的给高鹤恢复身体用的药,不过高鹤太敏锐了,姜瑗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来,就故意骗他。 而且姜瑗上回从苗疆里带出来的那条红蛇,和那两粒九合的种子,已经被她给种在了高鹤府上,她就等着几个月后,看那九合会不会开出花来。 姜瑗微微眯眼,眼神中带着两分笑意。 “自然敢的。”高鹤目色温柔而缠绵,他并没有怀疑姜瑗的这番话,便当着姜瑗的面取出了其中一粒药丸服下。 “情蛊并非活物?”高鹤略有些好奇的问。 主要是他对于苗疆的东西确实不太了解。 姜瑗嘻嘻的笑了两声,“当然是活物,都藏在药丸子里呢,等你什么时候吃完,它就什么时候成熟。” 这话,自然也是骗高鹤的。 虽情蛊的样式并不相同,不过确实是活物。 姜瑗曾听苗疆人提起过,苗女们在开始学习巫蛊之术时,都会先给自己种下一只与其心意相通的情蛊,待日后遇上了心悦之人,便将情蛊送出去,借此来控制男子。 通常一养,便是十年。 不过姜瑗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给高鹤普及情蛊的知识,见高鹤神色恍然,她还以为对方理解了。 高鹤是理解了,不过高鹤的理解可能和姜瑗想象中的有所区别,因为他吃下的时候察觉到了血腥味,他才会问这句话,姜瑗的这个回答就勉勉强强能解释过去。 “你每天吃三粒就好。”姜瑗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着高鹤往里走。 她今日从府上弄了两匹布过来,藏青色的布匹。 “我盘算着,这两日也给你缝一套衣裳出来,如何?”姜瑗偏头问着高鹤。 高鹤自不会不应,“不过不许累着自己。” 姜瑗随他一起到宫里头来生活,自然不想让姜瑗吃苦受累。 两人说了会儿话,便差遣了宫女送来午膳,还是高鹤特意叮嘱院子里的小厨房,从宫里的库房里寻出来的好东西。 也不知道这老天爷怎么回事,皇上一死,这天下就开始放晴,而且一连好几日都是阳光普照的那种,让先皇下葬的流程都走得快了一些。 确实不出高鹤此前的预料,在第三天天色微亮,城门初开的时候,一行兵马出现在城门外,护送着一辆马车,而停留在外面的,乃是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兵马,就在原地驻扎着。 “安顺王进京。”打头的那位侍卫将安顺王的腰牌给守城门的侍卫看了,那侍卫一看是真的,就有些为难了。 这安顺王一瞧就来者不善啊,他们岂敢真的放入京城去。 那侍卫许是看出他们的犹豫,抬手又将手中那份允许入京的圣旨亮了出来,这下守城的侍卫就真的不敢拦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安顺王回京去。 天色尚早,不过朝臣们也忙碌起来了,他们还在停放皇上尸首的地方叩拜了一会儿,正要走时,便见一穿着玄色衣裳、腰带上系着蟒带的男子走了进来,面色悲怆,容貌有些苍老的。 他快步走来,‘噗通’一声便跪到了团蒲上,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皇兄啊,您怎么就走了呢~” 那声音之悲痛,好似全家都死绝了一样。 年轻的朝臣们都不认得这位离京很久的安顺王,不过那些老臣倒是认得,在仔细辨认了一番之后,微呼了声,“原是安顺王入京了,下官见过安顺王。” 得他这么一提醒啊,这些人才齐刷刷的又跪下给安顺王见礼,见他哭得悲痛欲绝的样子,都忍不住劝了两句,在心里感慨着这安顺王同皇上果真情谊深厚啊,堂堂一个亲王,竟能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哭成这样,也委实是不容易。 殊不知安顺王那衣裳里头,正藏着两粒红辣椒呢! 安顺王哭了许久,才被他的世子搀扶着起来,点了香之后才踉踉跄跄的离开。 不出两个时辰,安顺王回京的消息便大肆传开,将本来就已经不太平静的京城,直接点燃了。 高鹤人本来就在京城,得知消息便很快,他甚至都还来得及去大殿上亲眼见见安顺王。 他对安顺王面上倒是恭敬,该有的礼一个不缺,只是他看安顺王哭得涕泗横流的,也难免心下有些狐疑。 这安顺王……莫非当真是入京来送行先皇的? 安顺王朝高鹤很是勉强的点了点头,“本王听闻督公大名,只这些年本王一直未曾入京,督公也未曾来过川蜀之地,便一直未曾得见,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王爷过奖了。”高鹤微微躬身,眼神逐渐幽晦起来。 安顺王叹息着,“可怜我这皇兄,才这般年岁便亡故了,当真是可惜啊~高督公,本王今日才回来,稍且让本王回府收整片刻再来。” “王爷请,下官要去给皇上拜礼,便不远送了。”高鹤微微颔首,目送安顺王离开宫殿。 安顺王出了宫门回到轿子里,唇角便勾了起来,带着两分意味不明的笑容,安顺王世子就坐在他对面,见状微微蹙眉,“那高鹤还当真是无礼,竟这般怠慢父王,他不过一个仗着先皇势的阉人,现在竟还敢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