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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瑗心下微动,眼眸中便带上了两分笑意,但她同样也没有任何松懈,在寒冬之际,这儿竟温暖如春,这般反常的地方,自是需要越发警惕才行。 但她走了许久,都没有再碰到任何人,唯有花鸟相伴其身。 眼瞧着天色逐渐暗下来,为了安全起见,姜瑗也就没有再往前走,而是随意寻了颗树落坐,半倚在树上微微阖眼。 这时候姜瑗才发现一件事,她刚才受的那些伤,都已经完好如初了,而且体内的内功还有所增长,就连命蛊和圣蛊,都极为安静,隐约间还有些享受的意味。 姜瑗心下微动,或许,这真的是个好地方。 闲着,她便闭目修炼起来,想着修炼一段时间再出去找赵欣荣算账。 她却不知那些前来寻她的东厂侍卫们,都绕着这座山林恍若无头苍蝇一般的打转,分明两者的距离并不算远,但却就是怎么都找不到。 最后竟无功而返的重回到悬崖上。 就在东厂侍卫赶着回京,另一批侍卫赶着去禀告高鹤的时候,扬州城内的有心人,就已然听完了姜瑗的事。 姜家人的反应很激烈。 因为之前姜绍误导姜万城见他也逐出家门,他走的时候带走了姜府的大半家产,带不走的都卖给尤金,导致姜府的财产几乎完全缩水。 也幸亏姜万城有远见的吞并了陈家,虽然只是一大半,但也足够姜府重新富贵起来了,但还是远远比不得顶峰时候的姜府。 甚至于姜万城现在都比不得姜绍了,连每年最为赚钱的海船生意,也被姜绍给接手,带离了姜府。 姜万城从知晓这一切之后,就被气病了半个月,姜府的生意就落到姜瑟的手上了。 可姜瑟名声不好。 姜瑟之前因为毒害亲人的事传得扬州城沸沸扬扬的,导致她对外的风评极为不佳,很多商人跟她谈生意都是又惧又怕的,又想着反正扬州城干布帛生意的又不止她一家,便干脆转头跟别人合作起来。 这也就导致姜府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最后无奈之下,姜瑟只好又清出了姜万城。 这也就是为什么姜万城会重新出现在谈判桌上的原因。 而这段时间,扬州城最得利的两个人,一个是尤金,另一个就是姜绍,姜绍完全是把姜府以前的人脉和合作商都一起带走了,完完全全就是以前的姜府,只是主事人换成了姜绍而已。 偏巧着这两个人还是合作关系,导致扬州城的布帛生意他们占了大头,郢朝上下织染行业,他们也占了主导地位。 看得姜万城是又气又恼,最后也只能无奈接受。 他这回去见的还是以往的一个老朋友,刚刚签下了合约,正闲谈着,那老友突然便问起来,“我记得你庶女姜瑗是不是去了关城?” “可不是,别提了,她现在可不是我的庶女,我也要不起主意这么大的女儿。”姜万城叹了声,微微摇起头来。 那老友松了口气,呷了口茶说,“得亏你跟她断了关系,我告诉你,前些日子我去了京城,路上便听人说,你那庶女去了军营,还被皇上发现了,正派了人押她回京接受惩罚呢,这还忧着要牵累到你这儿来,你们把关系断了也好。” “什么?”姜万城惊呼出声,手微微颤了下。 姜瑗怎么会要被皇上处罚,她不是去关城找高鹤的吗? 他还想着等姜瑗去了之后,看到高鹤死了,就会重新回到扬州城来,向他服软,然后他再把姜府交给姜瑗。 虽然姜万城不想这么说,但姜瑗确实比姜瑟更适合当主权人,尤其是现在这种局面,姜瑗回来才能稳住姜绍,稳住姜家。 可姜万城万万没想到,他的想法就这么要碎裂了! “那高督公呢?”姜万城紧接着又问了句,神色有些慌张。 老友狐疑的盯了姜万城一眼,随后才缓缓说,“高督公自然是在军营,听闻皇上是想让他回京,关城就不收复了。你说皇上这到底怎么想的,关城都不要了,那大同还保得住吗?” 老友轻叹了声。 他自己也是去大同、关城做过买卖的人,那边什么样子,他心里清楚得很,正因为如此他才很不理解皇上的决策。 他在这忧国忧民、忧心忡忡,姜万城却在惦记另一件事,“你说要是皇上怪罪姜瑗的话,会不会牵累到我啊?” “这个很难说,姜瑗擅入军营,听说是重罪,你跟她乃是血亲,不过你已经将她逐出了家门,那也不碍事的。”不然的话,这位老友也不可能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还愿意给面子和姜万城谈一笔生意了。 姜万城神色一凝,眉宇便紧皱起来。 老友见他状态不对,便又很是迟疑的问,“难不成,姜瑗还在你姜府的族谱上?” 这在族谱上可就是一家人,到时候株连的话,谁都跑不掉啊~ 那这合约他可得就再考虑考虑了。 姜万城心里岂能不知老友的想法,当即便摇头,“怎么会,只是好歹父女一场,我有些担忧她罢了。” 不行了,姜瑗的名字一定不能再放在姜府的族谱上! 他必须把姜瑗的名字给划了,不然到时候影响的可就是整个姜府!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姜瑗给关起来,也不至于惹出这么麻烦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