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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风都好像生了灵智一样,妄图阻止赵欣荣想要做成的事。 赵欣荣却丝毫不为所动,嘴里的声音都不曾停止过。 第251章 故事 时间逐渐从午正走向了午时末,赵欣荣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手腕上的伤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了痂,但是赵欣荣的面上七窍却尽数往外流着鲜血。 突然,赵欣荣便吐了口血出来的,她随意的用手帕擦了擦,便阴测测的笑了起来,随后便将手中的令牌并入都之前塞的卦盘埋下的地方,这才起身长舒口气。 她歇了会儿,便又割破了少女食指,用她食指的血断断续续的画出了一个诡秘的图案在地上,没多久,那图案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外面的风停了下来,沙尘也安静了,原本那浓郁的黑沉的天色,也瞬间恢复成了灰色。 赵欣荣缓缓往外走去。 格尔泰从风起的时候就一直盯着那帐篷,现下见赵欣荣出来,他便快速的跟了过去,一把扶住险些要摔落的赵欣荣,“您这阵法是成了?” 他看着赵欣荣那面具在往下滴血,心里便很是忐忑难安。 赵欣荣微微摇头,“最难的一步走出去了,只需要再准备些东西既可,这帐篷出一人看着,莫要让那少女出来。另外,明日再准备两个祭品给我,我要用。” “是。”格尔泰听着对方那疲惫的声音,就恨不得赶紧把对方送去找大夫。 赵欣荣心里却是在盘算着要多久她才能彻底完成大阵。 想着,赵欣荣又觉得自己今日亏损太多,等到下午便借故出了关城,炼制成蛊虫食用给自己疗伤。 而在关城黑云散退的时候,高鹤便皱着眉离开了军营。 当然,他并没有去找姜瑗,而是暗自一个人绕着关城走,试图从不同的方向找到一个能进入关城的机会。 但无论他从什么地方进去,只要一靠近关城,就会被闯入到白雾之中,下一瞬便不知自己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高鹤走了许久,从未时走到了酉时,天色彻底黑沉了,他才转身回军营去。 不过高鹤也没在军营待多久,便骑着马转头去找了姜瑗。 他到的时候,姜瑗才躺上床铺不久,见他来,便重新点了蜡烛,坐起来用被子将自己裹紧了,这才看向他,“你怎么又来了,你的伤还没好呢。” “好的差不多了。”高鹤应答了声。 其实他的伤确实是已经好了,只是因伤受的亏损还没补回来,所以肉眼瞧着面色有些苍白。 高鹤瞧姜瑗一脸疲惫的样子,便很是关切的问她,“可是累了?” “是,也不是。”姜瑗将腿蜷缩起来,将头枕在腿上,目色黯然。 随即她便解释起来,“看病救人倒是不累,我只是今日听得故事多了,有些心累。” 那些故事,实则却是真人真事。 她今日看病后,总觉得这大同处处都写着悲剧,扬州城那些写的再是悲痛欲绝的话本子,都不如亲耳听这些故事来的令人痛彻心扉。 那个丈夫长子皆亡,只余下幼子待哺的妇人、那个因上阵杀敌身体残缺受尽冷眼的年老士兵、那个因战争全家死得只剩她一个七岁幼女独活于世的孤女…… 大同城内的人,每一个身上都背负着一段悲惨的故事,这些故事不免便让大同城都带上了两分悲凉。 姜瑗低声的说起这些事来,高鹤却很是淡定。 这种人,他见得多了,若是每一个他都要跟对方感同身受伤心难过,那他高鹤怕是早早就因郁结于心而亡了。 不过姜瑗会因为这些而感到沉重,高鹤也很难理解,毕竟姜瑗以往生活的地方是扬州城,那地方,惯来繁华,又离战场远,整个扬州城的氛围都很轻松。 和这沉重的塞外边关是不同的。 姜瑗说了好一阵之后,见高鹤毫无反应,她便轻哼了声,“你可到好,话都不同我说一句。” 高鹤低声笑了起来,“你想听什么话,我说给你听便是了。” 姜瑗瞪了眼他,随后便又忍不住轻笑了声,“哪有你这般说话的,说来,你今日在军营中,可曾遇见过什么好玩的事?” “军营惯来乏味,怎会有好玩的事。不过关城内倒是有一事,我想问问你。”高鹤微微转动了下手中茶盏,便将今日看到的事和他的猜测都给姜瑗说了一遍。 姜瑗沉思了一阵之后,这才微微的摇了头,“你这般的形容太过于片面了,我无法判断赵欣荣到底在做什么。但我有一件事能确定,赵欣荣在做的这件事,定然是动用了苗疆的禁术,否则无法引发这么大阵势。” 可苗疆的禁术也不止一两个,她委实是有些判断不出具体的情况。 “若是能知晓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事的话,说不得我还能猜到。”姜瑗紧接着又补充了句。 高鹤却是微微苦笑起来,“我下午绕着关城走了许久,都未能进去,想要知晓的话,怕是有些为难。不过,你觉得她在关城内做的事,会不会在大同内有什么痕迹,藏在东晟教之中?” 姜瑗先是拧眉摇头,随后却又抬手摸了摸下颌,“也不是可能,说不定她摆了什么阵法出来,届时在大同爆发,将你调遣回大同来。她在大同做手脚极有可能,不过大同和关城的距离太远了,若是想要两城相互影响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