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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瑗回了房,打开那个木盒子,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块墨翡,人面蛊的种子正窝在里头,一动不动。 姜瑗伸手戳了戳,唇尾微扬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弄到植物蛊,当真是有些稀罕。 玩了一阵之后,姜瑗收了盒子,心里开始念叨起肆来,肆体内的东西为何对她的血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未免有些奇怪了。 想着半晌,姜瑗没想出答案,便也只能和衣睡去。 她的房间开了一扇小窗,微微透着风,烛火幽幽,雨声淅沥,真是入眠的好时候。 但姜瑗没睡多久,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往外看了眼,外头正黑沉着。 这个时间点来扰人清梦,当真是可恶! 姜瑗心里想着,面色阴冷的打开了房门,只见阮仇站在外面,面色惶然的指着自己的房间,“肆、肆他……” 第190章 蛊人 “他怎么了?”姜瑗追问了一句,但见阮仇一副说不清的样子,她干脆懒得再问,径直推开了阮仇的房间。 阮仇稳了稳心神,这才解释起来,“我们方才在聊天一阁的事,肆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先将他打晕了。” 姜瑗微微眯眼,看着衣着凌乱的被放在的床上的肆,她的眼神越发的危险起来。 她伸手捏住了肆的手腕,便见肆露出来的皮肤底下,宛若有许多小生物在游走一样,显得诡异而可怖。 “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阮仇担忧急切的问着。 姜瑗眼中闪过一丝趣意,唇尾微勾起来,她就说为何肆之前一点反应也无,原来是如此,“肆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嗯?我不知道,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阮仇的眉头紧锁着,都能直接夹死一只蚊虫了。 姜瑗心道这恐怕不是第一次了。 她给肆把了脉之后,心里就有底了,随后收回了手,“他小时候的事你知道多少?” “肆是在九岁那年被我爹救回来的,九岁以后他在天一阁训练并未出现什么异常,九岁之前的事我一概不知。”阮仇仔细思索了片刻,应答了姜瑗。 姜瑗微微点头,“不是什么大问题,受了点刺激而已,等他醒来就好了。” 阮仇没说话,心里松了口气,但那双望向姜瑗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不解。 姜瑗淡然的转身坐到椅子上去,单手半掩唇打了个哈欠,眼中沁出一抹水色,“他之前能压制住你的人面蛊,应该是用的他的血为引制成的药。他是个……蛊人。” 姜瑗提及最后两字时,眼神格外的兴奋,好像在发光一样,随后她慢条斯理的跟阮仇解释起来。 所谓蛊人,乃是从生下来就会被种上蛊种保命,随后以各种蛊虫喂养长大,如果这中间不出任何意外的话,在蛊人长到十八岁那年,蛊种就会被取出来,蛊人也就死了。 取出来的蛊种,就是蛊皇,蛊皇出世,天下万蛊皆俯首称臣,哪怕是她现在体内的命蛊,也比不得。 只是无论是喂养蛊人十八年不死,还是取出蛊皇,都非常的困难,所以蛊皇已经是传说中的东西了,根据她娘留下来的书本记载,蛊皇至今至少四百多年未曾出现过了。 而肆这一只,也失败了,蛊种已经死亡,本来肆也该死的,但不知道是谁出手保住了肆的命,让他体内万千蛊虫全部沉寂,直到今晚因为她的血的刺激,又重新活了过来,这才会让肆变成现在这样。 姜瑗摸着下颌来回摩挲了一阵,“肆应该是苗人。” 养蛊皇是苗疆绝对不可能外传的秘书,外人是不可能会的,而且养蛊皇所需要的人也是有要求的,所以肆不仅仅是苗人,身份应该还不低。 阮仇嘴角紧呡起来,他的目光紧紧锁在肆的身上,手中那杯茶从温热到冰冷,他都没有入口过。 一直到那些蛊虫渐渐安静下去,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才猛松了口气。 姜瑗将方才的事和自己的推测告诉了肆,肆显然有些无法接受,他捏了下自己的胳膊,根本无法想象这下面竟然藏着无数只蛊虫。 “所以我现在都不算是个人了?”肆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纵使是他见过再多的大场面,碰上现下这种情况他也没办法冷静下来。 姜瑗想了想,点头了,“严格意义上来讲的话。” 肆现在就是蛊虫的宿主,只是因为这些蛊虫暂时因为某些原因而沉寂才保住一命的,否则他早就被这些蛊虫给吃了。 “有办法让我恢复正常吗?”肆眼眸低垂下去,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姜瑗拄着下巴,食指轻轻的点在侧脸上,“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要去苗疆一趟,或许去了之后我就能知道了,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你去苗疆做什么?”肆追问了一句。 姜瑗只是神秘的笑笑,没有应答他这句话,“既然你现在没事,那我也就先回去了。” 姜瑗这次西南行,不仅仅是因为姜万城给她拟定的路线,还因为她要去一趟苗疆,她希望进入到真正的苗疆里去,好好学一下蛊术。 她现在能掌握到的知识还是太少了。 肆目色沉沉的盯着她离开,不置一词,就连一贯了解他的阮仇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阮仇轻拍了拍肆的肩,“事已至此,我们还是跟着她去一趟苗疆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