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被渣后她嫁给了九千岁在线阅读 - 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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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瑗脱掉从高鹤船上顺来的斗篷,换上一套素日常穿的衣裙。这裙子是衣柜里最好的,可在她这里最好的裙子,放到别的姐妹那,拿去打发下人都没人要。

    以前她总觉得,她被欺负是因为母亲出身苗疆的缘故。现在想想,其实是她妄自菲薄罢了。

    她的母亲不顾世俗眼光,活的敢爱敢恨。爱情和地位都是争取来的,母亲做到了,哪怕最后失败也是飞蛾扑火的英勇。

    可她呢?

    既然能大难不死,这一次,她定要活出个人样!

    母亲早死,炼蛊养蛊的知识没有给姜瑗传授过,她只能凭着记忆去搜寻材料。她用剩饭剩菜来吸引虫蚁,在用自己的血为引让他们互相厮杀,最后化炼成和自己相适配的蛊。

    等这一切做完,天已经蒙蒙亮了。

    还在后院收拾炼蛊残余的姜瑗听到前门被人推开,来人蹑手蹑脚地走进姜瑗的闺房,似乎在妆奁屉子下面翻找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

    姜瑗从后院进屋,来人见到她被吓了一跳。

    “五……五小姐!你怎么还活……你怎么起这么早!”

    这是姜瑗的贴身侍女秀儿,平日在外面作威作福,还经常克扣姜瑗的吃穿用度。今日本以为屋里没人,结果发现姜瑗还活得好好的,一时吓得魂不附体。

    “秀儿见到我在屋里好像很意外?”

    “怎么会呢,五小姐能在家是好事,若是没什么事,秀儿就先出去了。”

    “等等,准备点吃的过来,我饿了。”

    成为巫蛊师后,姜瑗很容易饿。

    其实她进门后就吃了两个馒头,但是饥饿感并没有消减。

    她想到在船上和高鹤发生的事情,脸不自觉泛红,毕竟她现在还是姜家小姐的身份,总不能一直喝人血过活。

    “五小姐。咱们府里三餐都是定时的,现在去厨房也没早饭吃啊。”

    “不要早饭,把宵夜拿来。”

    宵夜都是一早备下的,若是主子不叫,过了夜就会被倒掉,现在这个点,厨房里多得是要处理掉的宵夜,秀儿去拿不会有人拦着。

    过去,姜瑗知道家里没人待见自己,为了苟活,吃穿都不敢提要求。

    今日的丫鬟秀儿还以为姜瑗是以前的窝囊废,刚准备搪塞过去,结果抬头发现姜瑗目光有不容置喙的冷傲。

    姜瑗似乎变了个人,以往的瑟缩不见了,秀儿跟她说话就心生忐忑。

    于是她只好服帖地应了下来,临走之前,她在角落的衣服里发现了一件披风,看款式竟是男人用的。秀儿喜出望外,见姜瑗没有注意到自己,便偷偷摸摸地藏在怀里退出了屋子。

    以前一直找不到姜瑗出逃私会外男的把柄,如今拿到物证可算是大功一件!

    看着秀儿的背影,姜瑗笑了笑。

    她早就知道这丫鬟居心不良,只是那时候天天惦念着她的长清哥哥,根本没有去查眼线的心思。

    现在,她要把这些对她心怀不轨的人一一解决掉。

    交谈之际,姜瑗就放了蛊跟着她,见她去了六小姐院里,姜瑗没有再追究,反而打开了陶罐,里面是她用寒酸材料炼出的第一只蛊王。

    金红的蜈蚣盘踞在她的掌心,从成色上看并不是上品,可用来充饥还是绰绰有余。

    没有犹豫很久,姜瑗把它吞进了肚子里,饥饿感瞬间缓解,身体也舒展开来。

    窸窸窣窣的声音自四周响起,地面上,千万只蛊虫蓦地浮现,他们静立躯体,低垂着尾巴对姜瑗表示服从。

    姜瑗没想到会出现万虫朝拜的场景,无论她愿不愿意承认,现在这些冰冷的节肢生物都已经成为了她的同类,她的臣民。

    姜府主母田氏一早便听闻有丫鬟汇报五小姐回院子的消息,手上还有有五小姐私通外男的证据,她当即决定狠狠惩治姜瑗。

    王嬷嬷是田氏的陪嫁丫鬟,表面是下人,实际上却是田氏的刀子。她早知主子田氏对五小姐与其母的恨意,今日既然抓到她的把柄,必能一举把她打得翻不了身。

    没耽搁多久,王嬷嬷就带着人往姜瑗的青柳院走去。与往日的院子不同,今日竟有些过分冷清——时值盛夏,姜瑗的院子里竟然连一声蝉鸣都没有。

    王嬷嬷在院外直呼姜瑗的名字,良久都没人回应。下人有些犯怵,王嬷嬷却拿起了气势来。

    她夺门而入,本想着直接破口大骂,可没想到室内空无一人。人不在屋里,那就只能在后院。推开后院的门,王嬷嬷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一瞬间全忘了。

    震惊,恐惧和不可置信让她愣在原地。

    身后的人被她挡着看不清后院的情形,只想往前走,可王嬷嬷却发现自己的脚吓得动都动不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姜瑗的小院里,挤了满满的虫子。小到叶片,大到青石路板,黑压压地爬了满地,让她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听到外面的动静,姜瑗转过身,苍白的脸上,一双黑目明媚,红唇突兀得仿佛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

    “王嬷嬷,你来了。”

    声音低缓,如恶鬼唤名。

    王嬷嬷失神片刻,等到回过神来,地上的虫子早已悄无声息地消退,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

    姜瑗端坐在小院的椅子上,乌发早已工整地盘好,单手拿书优哉地晒着太阳,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