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命运
“然后再去掉之前曾经开放的少数几个，那么还剩下的……” 现在姜澜面前还剩下不少游戏图标，相比最开始已经少得可怜，但对于排查的计划而言，还是多得令人绝望。 “这么多……” “我们已经排除掉了所有不符合条件的，剩下的每一个游戏都有可能是源树清获得异能的那个。” 姜澜是所有人之中最冷静的，但他还是叹了口气。 “太多了……” 姬青无奈地笑笑：“其实我们并不需要那么清楚……” 然后姜澜打断了他。 “我需要。如果你还想参加这次抓捕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除了姜澜之外的所有人一起叹了口气。 他们完全理解现在姜澜的做法，但是这并不一定有用。 姬青很固执，而且现在的他已经变了。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哪怕最迟钝的人，看到姬青将一个陌生人扔上高空，任其坠落，都会明白，姬青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姜澜并不是没有察觉，他甚至是所有人中感受最清晰的那一个，只不过，姜澜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同伴变成一个胆大妄为的罪犯。 “也许我这儿有点线索。” 卫清突然开口，解除了尴尬。 “什么？” “就在刚才，我终于接到了世网娱第二世界运营组的报告。”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第二世界运营组实质上掌握着第二世界，他们知道曾经发生在第二世界服务器上的一切，包括有没有哪个玩家在什么时候进入，做了什么。 “他们说什么？” “一周之前，当整个世界都沉浸于秘境开放的时候，世网娱就开始了第二世界大规模开放的准备，就算是秘境中出现了那么多意外，第二世界运营组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因为当时他们正在测试新的第二世界服务器。” “源树清就是在那个时候？” 卫清点点头：“之所以在秘境开放这么重要的时候，掌握着世网娱重要技术力量的第二世界运营组却要分心做其他事情，就是因为第二世界服务器的测试需要在线玩家尽可能的少。而秘境开放就是最好的机会。” “结果源树清……” “他们并不确定，但运营组很确定，在这段时间之外，源树清从没有登陆第二世界，他不喜欢武侠背景，不喜欢动作游戏，不喜欢第一人称射击游戏，而……” 卫清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姜澜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源树清第一次登陆第二世界，就在刚才……” 姬青转身看了一眼路怒的游戏图标：“源树清现在就在这个游戏里？” “姬青等等！” 姜澜大喊，但还是晚了一步。 姬青从房间里消失了：他已经进入了游戏。 姜澜站在房间里，突然开始感觉手足无措。 “没关系，源树清的异能无法在第二世界中发挥作用，因为这里就是他异能的根源，姬青的是安全的。” “我担心的不是姬青受伤……” 姜澜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也许是个机会……”卫清上前一步抓住了姜澜的胳膊，“现在源树清就在游戏里面，他失去了异能，无法伤害任何人，而姬青也一样，他不可能冲破游戏规则把源树清怎么样，甚至制造伤害的假象都不行。” “趁现在，我们去找源树清的异能。” 姜澜仍在犹豫。 直觉告诉他，姬青已经脱轨，就算所有人认为他做不到某件事，但只要他愿意，就一定能做到。 “我们也许可以把一切都交给拥有异能的人，但那对姬青不公平。” 然后姜澜握紧了双拳。 “他们测试的游戏是哪几个？” …… 姬青在星空之下的城市中艰难地行走，他抬起头想要看到什么，却只能看到导弹爆炸的火光。 他并不知道，狂欢是自己的室友制造的。 姬青努力地想要看清这个世界，结果却被扑面而来的混乱砸得晕头转向。 他在车辆中间行走，不小心碰上星光，然后回到了座驾内。 那是一辆红色的轿车，是经典的法拉利250gt，但是姬青对此一无所知，他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然后再次在公路中央迷路了。 世界正一片迷乱。 实际上，星空道具的持续时间本来应该已经结束了，但是来自城市某处的某个玩家，消耗了巨额金钱，让星空继续存在。 而长夜一刻不止，狂欢一刻不息。 玩家看上去像是完全忘记了他们为什么要进入这个游戏，他们甚至开始围着燃烧中的车辆跳舞，就像是篝火晚会。 然后轿车爆炸，玩家们大笑着四散逃去，转而寻找下一个燃烧的篝火。 姬青的视野中满是闪烁的火光与玩家的阴影，整个世界都像是一团篝火，在不停地跳动，让他头晕目眩。 但姬青还是在坚持着前进，他绕过狂欢的人群，绕过燃烧的车辆，绕过导弹爆炸的冲击波，绕过从天顶落下的星光，离开大道，爬上高楼。 然后终于，姬青看到了他的目标。 有一个人影，正站在黑暗中，俯瞰着整座城市。 “姬青……” 源树清露出一个意味莫名的笑，被黑暗掩藏，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的纠缠不清是彻头彻尾的意外，那故事的讲述者会不会被指责为狗血，而如果这一切都是某个我所不知道的力量控制下的必然，那这个故事又会不会变得太过刻意而显得无聊……” 姬青看着源树清，无声地叹了口气：“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努力总有回报。” 源树清发出了一阵疯狂的大笑：“是啊，努力总有回报……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神制造的，那么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一点。” 姬青看着源树清，一言不发，纹丝不动。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开启了三次魔女时间，却没有在紫色的世界中看到任何东西。 他不知道为什么源树清会笑。 然后源树清凌空飘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