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被死对头强娶以后/佞宠在线阅读 - 第2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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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云娇揉揉眼睛,回头望了一眼江潮,似乎想趁着为数不多的时间,再多看看她的故乡。

    她恍神的时候,柴熙谕缓步走向她,轻轻地揽住了她。

    两人许久都没有言语,与底下的喧闹比起来,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陆云娇似乎想哭,他先一步抚过她的眼角,接过了那颗摇摇欲坠的泪珠,轻声道:“我来接你了。”

    她点头,没待他说话,她就抓着他的手,略带恳求地说:“我知道,你打算何时出发?再多留两天好不好,长林坊的胭脂还没买到,还有那家炙羊肉……”

    她这样手足无措,柴熙谕微微一笑,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恰好一阵浪潮拍岸,陆云娇似乎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用走了,该我来临安陪你。”他浅笑着轻咳两声,“我向父亲请旨,将越州、秀州和湖州给我做了封地。

    “我就留在这里,再也不走了。你想去太湖泛舟,想看九月江潮,想看三月春花,我都能陪你。

    “如何?”

    话音落定的一瞬间,陆云娇唰地流下泪来。

    “可是你那样厉害,离开汴京,不是委屈你了么?”她攥着他的衣袖,“为什么呀,你是不是又要让我欠人情,你这个坏男人,坏家伙,就知道算计我……”

    他只是笑,“以后不会了,是我以前不对。我要与你在一起,总不能委屈了你。我不舍得让你背井离乡,所以这次换我来找你了。”

    陆云娇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柴熙谕被她扑得晃了晃,轻叹一声,“云娘,别哭了……”

    与她分别的这段日子,他想了很多很多。

    汴京与临安,必然要有所取舍。

    他最终选择了临安,不为别的,只因为陆云娇。

    陆云娇自打出生起,就没受过委屈,所有的泪水都是为他而流。

    他心中有愧,已经打定主意,从此以后,再不让她流泪。

    他想看陆云娇欢笑的模样,想把天底下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

    那天八风寺后山,与同伴嬉笑怒骂肆意飞扬的小郡主,早就毫无防备地烙在他心上。

    还有她头戴花朵、踏过纷纷桃花的模样,她认真练剑、忍不住跺脚撒娇的模样,她握着团扇、手足无措地嫁给他的模样……

    他很贪心,想一直看着她,看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她埋在他肩头啜泣着问:“真的不走了吗?”

    “不走了,再也不走了。”他叹道,“你在哪,我就在哪,再也不会分开了……”

    江潮拍岸,卷起千层雪浪,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拥到天荒地老,永不分离。

    第112章 如天高,如海深【正文……

    建安王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功成身退,却自请封于越国故地,着实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他心意之坚决, 让帝后都吃了一惊, 太子也劝了很久,可惜怎么都劝不动。

    皇后着实无奈, 索性把两人的聘礼嫁妆都打点好,让他回临安的时候顺路带过去,还打趣他:“往后可得记得回汴京看看。”

    柴熙谕自当应诺。

    皇后甚是惋惜,尤其他才智过人, 可以助太子一臂之力。而皇帝则是气恼异常,在他留在汴京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次次看到柴熙谕都想骂他,却被他一句话戳得没声了。

    柴熙谕便是这么对他说的:“临安是云娘的故乡, 离我生母的故乡也近。她生时没有父亲的陪伴, 死后还当有我这个儿子尽孝。”

    皇帝拿他没法子,只得由他去了, 只是在他临出发前两夜,特意将他召入宫中, 殷殷叮嘱了什么。

    事已至此,尘埃落定。建安王出现在临安时,消息才像巨石落水一样, 惊涛拍岸地传遍了天下。然而等到天下人议论纷纷时, 他已经在临安过起了闲散王侯的日子。

    王宫改做了建安王府,陆云娇没用母亲的兰馥堂,而是另外选了一间院子,便是母亲曾经给她准备的那间。柴熙谕也颇为上道, 待她选定,便直接让人改了名,就叫云月院。

    大周分封的藩王没有实权只有虚爵,王府有些逾制的地方都得改掉,也是一桩累人的公事。

    这日晚上,柴熙谕忙到戌时才回来,就见她鬼鬼祟祟地在书桌前翻找什么。

    陆云娇见到他拔腿就溜,他过去把人捞到怀里,“想找什么?”

    陆云娇被抓个现行,却不心虚,而是大大方方地伏在他胸口:“你给我写的信,只有那么一些么?”

    柴熙谕一愣,只觉好笑:“那么‘一些’?王妃是觉得本王的相思之苦还不够深?”

    陆云娇勾着他的脖子撒娇:“我想看嘛,让我看看好不好,谕郎——”

    柴熙谕哪受得了她红着脸踮脚撒娇的模样,只得唤了文竹取了那些信笺过来。

    剩下的信笺是他在军中写的,也是用木匣装着,打开一看,竟然比她手里的还要多。

    两人坐在桌边,她随手拈出一封,一字一句地念了一小段,转头促狭地看着他:“真看不出来,建安王还有这样深情的时候?”

    柴熙谕脸上少见地现出一抹薄红,不自然地咳嗽两声:“剩下的都差不多,看够了?”

    “哪儿呀,根本不够。”

    她忽然凑到他颈边啄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