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沈校长本来还担心他吐在车上，结果回头一看发现人都已经睡着了，颇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心可真大。” 这么一路顺顺利利地就到了省城。下车之后，沈原被沈校长给叫醒了。意识回笼之后，沈原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一。虽然心里对系统还是有些抱怨，但是一觉醒来之后，沈原还是不得不佩服系统的能耐。 有了这么一个系统，确实给他省了不少事儿，当然，也添了不少事儿。 比赛是在省城一高里进行的，说实话沈校长也是第一次踏进省城一高。进门之前沈校长还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问沈原：“你看我穿这一身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咱们就是进去比赛嘛，那么郑重干什么？” 沈校长耐心地解释了一句：“这你可就不懂了，这可是省城的一高啊，整个省城最好的高中就是它了，但凡是进了这所学校的人以后的出路肯定不会差。” 沈原明白了，合着这里也有个国子监？ 不过国子监他都去过，这种比不上国子监的小高中他也不大看得上。沈原才不管自己穿的什么样子呢，直接大摇大摆就进去登记了。 因为他们是过来参赛的。进去之后就被带到了参赛地点。关卡设的倒是挺多的，乍一看还觉得挺正式，不过沈原可不吃这一套，他觉得这些都是虚头巴脑的东西。 登记好了之后，他们就坐在里面等着了候场的时候，几个学校的人都是分批坐好的。别的学校都是一拨一拨的，人最少也有十个，就他们学校，加上陪同的一共才两人。 因为人少，所以沈原他们坐在那边的时候就格外的显眼。旁边已经有人偷偷打听他们的来路了，在场还是有熟悉沈校长的，没多久就把情况给打听的清清楚楚了。 一高的教导主任张主任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有些瞧不上红旗小学来得这两人，还说：“这回的书法大赛参加的人可真是层次不齐，早知道这样就该添加一个初筛阶段，把那些写的不好的人直接，以免得让他们过来参加比赛了。” 有人反驳：“没准人家天资聪颖呢？” 张主任面露嘲讽：“那种小地方出来的人能有什么天资？等着看吧，这什么红旗小学出来的人肯定是垫底的。” 第22章 考题 第一个交卷的人 沈原本来以为到了这里之后就能立马开始比赛了，可他想的还是太简单了。等人到齐了之后，他还听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狗屁领导的讲话，又臭又长，简直听得人昏昏欲睡。 那讲话全程都是废话，反正他觉得是没有一句有用的，可是现场的表现却并不是这样。等到讲话结束，沈原听到现场满满的掌声之后，不禁愣住了。 他问沈校长：“难道刚刚那人讲的很好吗？” “当然了，言之有物。” “可我不觉得他长得很好啊。” 沈校长诡异地停顿了一下：“你还小，听不懂也是正常的。” 沈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在心里问系统：“难道真的是我水平不够？” “这句话不应该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你的水平必然是不够的。” 沈原忽然有点生气了。 不过系统立马又说：“当然，在刚才的那件事情上你并没有说错。这个讲话稿写的确实不咋地，也不知道是哪个人代笔的，写的又长又空泛，一点实际内容都没有。” “那他们为什么还表现的这么热情？” 系统笑了：“等你坐到他的位置上，自然也有一堆人对着你热情。不过这件事也就只是想想而已，估计你是没这个本事了，连读书都读不好的人，怎么有能耐当官呢？” “喂，少瞧不起人了，我也很厉害的好不好！”沈原对系统动不动就要打击他的这个臭习惯深恶痛绝，“我这个脑袋瓜子已经比平常人聪明许多了。” “是啊，五十分的智力值。” “现在已经54分了！”沈原争辩，而且他最近也想明白一件事情，“你那个智力的计算方法肯定是错的，我才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呢。沈金宝那个蠢货考试考的都还没我高，他的智力怎么可能在我之上，绝对是你篡改了，要不就是两边的衡量水平不一样，反正不是我的原因。” 系统哟了一声，突然觉得这个蠢货好像也没有那么蠢。虽然反应确实慢了一点，但好歹也把这件事情给想明白了，可喜可贺。 系统调侃了一句：“看来你还有点脑子。” “果然是你故意的！我就说凭我的聪明劲儿，怎么可能只有那么低的分数呢？” “你要是聪明的话还能赢不了你弟弟？” 沈原瞬间耷拉下了一张脸：“不提这个方法还能相安无事。” 系统于是闭嘴不说话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台上又有人上去说话了。沈原数了一下，前前后后一共有4个人上台讲话，或长或短，因为他们的废话太多，以至于比赛生生往后拖了一个小时。 等到正式开始比赛的时候，沈原甚至都有点困了。 没办法，他早上起来的太早了，这会困劲上来，整个人还有点懵。直到考题发下来了之后，沈原才微微清醒了一点。 考题他熟悉！ 《大唐西京千福寺多宝佛塔感应碑》，这字帖他都不知道临摹了多少遍了。系统空间的那位陈先生对这个字帖也格外重视，每次沈原写这个的时候都会被不断挑刺。 这沈原晃了两下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起来。考题都已经熟悉到这个份上了，要是待会儿不能拿个好成绩的话，那简直对不住他这么长时间的付出。 系统及时地泼了一盆冷水：“你也就练习了这么几天，再努力努力到哪里去？别人比你用功还比你聪明，压你一头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沈原：“……” 系统这个小瘪三可真是随时随地都以打击他为乐。 不过现在他可没时间跟系统斗嘴。比赛要紧，他还指望拿个好名次回家吹吹牛呢，大话都已经放出来了，总得要兑现的吧。沈原定下心，开始认认真真地写了起来。 过程格外的顺利，之前沈园写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顺利过，因为写了太多遍，导致沈原对这篇的内容已经烂熟于心了，所以从头到尾一气呵成，都没有停顿过。写完之后，沈原把墨给吹干了，检查了一遍，发现自己并没有错字，便心满意足地交上去了。 左右隔壁的人都投来视线。 比赛提前交卷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是第一个交卷的人，总会备受瞩目。 后面也有人陆陆续续的写完了，从教室里面出来。 跟之前一样熟悉的人站在一起，不用拉帮结派，都各自分成自己的小团体。 张枫所在的城北小学也有不少人过来参赛。不过他们学校提前交卷的只有他一个人，张枫出来之后，城北小学的老师就立马过来接人：“写的怎么样了？” “跟平常差不多，都是中规中矩的题目，没有什么新意。” 老师一听到他说这话，心里就有谱了。说实话，他们学校参赛的人虽然多，但是有我拿奖的也就只有张枫一个。这也是因为家学渊源，张枫家里都是读书人，父亲还是一中这边的教导主任张老师，从小就培养自己的儿子，去年省城里面的书法比赛，张枫就已经来了一个三等奖。今年听说他的书法水平又更上一层楼，估计成绩还会更好。 张枫说完，余光里扫了一眼沈原的影子，跟自家老师说起了考场里的笑话。 “这回第一个交卷的竟然是个小学生，看着年纪比我小多了。” 老师有点好奇：“哪个小学的？” “不知道，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乡下来的，头一次参加省城的比赛怕也是不知道规矩，时间都还没有过半，就急急忙忙的交卷了，估计写的是一塌糊涂吧。”张枫说完，还隐晦地指了指沈原的方向，“喏，就是他。” 老师顺着他的手往前看了一眼，发现那边站着一位老师跟一名学生。那学生确实看着年纪很小，大概也就一二年级的样子吧。不过长得还挺不错的，他道：“这孩子看着也不像是乡下出来的啊。” “确实，乡下孩子可没有他那么胖。”张枫嘲讽了一句。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喜欢说人是非，之所以多说了两句，完全是因为沈原急着交卷抢了他的风头，让张枫有点不爽罢了。吐槽了两局之后，他心里就好受多了，也就没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了。 比赛是当场结束、当场请评委老师评阅的。为了比赛的公正性，几位评委老师都是一中从书法协会里请过来的人，还有不少是从外省特意赶过来的，也不存在什么徇私的事。不过流程有些慢，毕竟那么多份答卷呢，一张一张看也要耗费不少时间。 活动是一中举办的，为了留住参赛的人不让他们走，一中还特意给所有人提供了伙食。 沈校长听完之后再次表示一中真是不错，连这种小事都能想得这么体贴。 可沈原从头到尾都有些不屑，尤其是看到这些提供的饭菜之后，心里的不屑更加快要溢出来了，这菜还没有他奶做的好吃呢！ 真是比不上他的包子。要不是他的包子早上已经被他吃掉了，他真看不上这些饭菜。 沈原他们在吃饭，教室里头的几个评委却一直都没有休息，连中饭都忘记吃了，一直在评阅交上来的答卷，他们也想早点把这件事情给弄完。只是看得越多，眼睛就越疼。不是因为疲劳，而是因为交上去的这些东西水平实在是太参差不齐了。也正因为如此，偶尔看到一个写的还不错的，几个人都像是发现了至宝一般，高兴的不得了。 吴会长比他们更挑剔，所以看的也就更头疼。那些钱得极差的，他都恨不得当场给人当垃圾桶。 在接二连三的失望之后。吴会长已经没有什么信心继续看下去了。他嫌弃扫了一眼，随手抽出一张答卷出来。 这份80%的可能是写的不咋滴。 不带任何的期待，吴会长开始戴着眼镜继续看下去。只是刚一打开答卷，人就愣住了。 第23章 一更 比赛的名次 前一秒还在那边叹气摇头，后一秒就没有了声音跟动静，可想而知旁边的那些人肯定是好奇的，有人立马就围了过来。 “吴会长你这是藏了什么好东西，怎么也不拿出来给大伙看看？” 吴会长摘掉了老花眼睛，脸上头一次露出了笑意：“确实是好东西。” “呦，能得您这么一句夸奖可不容易，让我们来瞧瞧是什么样的大作？” 说话间，几个人便全都围了过来。 定睛一看，第一感觉便是那上面的字十分的秀气。观字如观人，想必能写出这么一手字的人也肯是一个秀气的孩子。再一仔细看，便看出些乾坤了。这位学生写的字是正正规规的颜体，不仅写得出彩，更难得的是有自己的特点，清新飘逸，让人见之忘俗。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书法比赛竟然还能有这么不简单的人物。吴会长旁边的一位老师感慨：“这大概有十年的功底了吧。” “差不多。”吴会长点了点头，10年功底都是少的，这年头学生功课繁忙，能抽出时间来写写毛笔字已经是一种奢侈了。练成还不算，还写得这么好，足见其毅力与心性。 要不是因为比赛有规矩，吴会长恨不得现在就把封条给拆了。看看能写的这一手字的到底是什么人。只是规矩就是规矩，他要是贸然行事的话说不定反而耽误了人家，再等等吧，反正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待会儿就能看到真人。 吴会长按捺住心思，暂且放下这一份又去看别的。只是之前就有了一个心头好，再看别的答卷的时候总觉得不如意，就是之前觉得写的还算马马虎虎过得去的，现在被这么一比较，就又都变成一文不值了。 吴会长叹了一口气，果然一开始还是不能看到太出彩的，否则其他的连看都看不下去了。 评审的时间不短，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之后结果才全都出来了。 每年的书法比赛基本上都分三个档次的奖励，一等奖只有一个人，二等奖两个，三等奖三个。也是因为获奖的人数不多，所以才更显得这个名额珍贵。张枫就是因为上次得了一个三等奖，所以在学校风光了好一段时间。这次比赛之前，他自己也苦练了好半个月，就是为了能在比赛的时候一鸣惊人，三等奖已经满足不了他了。要是能拿到一等奖或者二等奖也是不错的。 他爸总跟他说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一次他怎么着也得前进一名。 结果快要出来的，所有的参赛人员都重新坐到了大厅里面。 张枫一眼扫过就看到了他爸爸，张主任也发现了自己儿子，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就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张枫也不觉得失落，他爸之前就说了，今天这个场合得避嫌，毕竟这是一中举办的书法大赛，要是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以为他获奖是因为他爸呢。张枫就耐心的在座位上等着。 好巧不巧，他后面坐着的那个竟然就是比赛的时候头一个交卷的人。 呵！ 沈原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别人的座位上都贴着纸，每个学校都有自己固定的座位，但是沈原看了一眼他们的座位，发现上面贴的标签是城北小学的。 沈原戳了一下沈校长的胳膊：“为什么咱们学校没有专门的座位？” 沈校长干咳了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我们学校头一次来参赛，估计他们这边也没准备吧。” 沈原啧啧了两声：“看来这一中也不见得有多靠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