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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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白就放心地继续说了下去:“我想问你……如果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遭到父亲的长期家暴,要怎么做才能摆脱他?厉叔叔,你熟悉这方面的法律吗?” 这个问题让刑侦队长略感惊讶。 不过这个假设显然完全不符合郁白自己的情况,所以他没有多问原因,耐心地回答着电话那端的醉鬼:“你是想问理论还是实践?” 酒后反应有些迟钝的郁白,茫然地问:“什么理论和实践?” 厉南骁平静地说:“法条是死的,人是活的,很多案子在处理的时候都要结合实际情况,尤其是涉及到未成年人的抚养问题,你举的例子里,这个小孩几岁了?” “八岁!她妈妈应该是早几年就离开家了……” 空气温暖的屋子里,窝在椅子上的人絮絮地对着手机说话。 切过巧克力的案板已经被洗净放好,电磁炉上架着奶锅,煮沸的鲜牛奶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原本固态的巧克力慢慢融化,深重的黑褐逐渐浸染了纯净的白。 衬衫西装外系着围裙的男人握着勺子,安静地搅拌着香味馥郁的热巧克力浓浆。 周围是白茫茫的热气,他眼底的湖水却不受控制地结了冰。 感官敏锐的谢无昉听得见手机里的对话。 郁白在给别人打电话。 讨论着别人的事。 这间小小的厨房里,简直冰火两重天。 正在认真听讲的醉鬼,对此一无所知。 而半截泡在热巧克力液里,半截被冷冽寒气侵袭的勺子,实在有点不堪重负,受不了这个刺激。 好想碎掉哦。 直到握着手机说话的人蓦地提高了声音。 “……你问别人干嘛。”郁白不太高兴地说,“我又没有喝醉,不需要人照顾。” 法律咨询告一段落,厉南骁重新问起自己此刻最关心的事,还得尽量哄着醉鬼:“我没有说你喝醉了,只是好奇你在哪个朋友家里。” 郁白哦了一声,才慢吞吞地说:“是在一个你不认识的朋友家里。” “那他现在在你旁边吗?你刚才说不是一个人待着。” “不在。”郁白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但是有另一个朋友在我旁边。” 他不提人名,说得云里雾里的,电话那端的厉南骁想了想,却问:“是昨天下午派出所里那个朋友吗?” 郁白震惊之余,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的?!” 干刑侦的警察真的好恐怖x2!! 清澈的声音里满是惊讶,听起来格外生动和鲜活。 厉南骁就笑了:“猜的。” 他没说自己是怎么猜到的,而是语气平常地说:“你把电话给他。” “要干嘛?”郁白当即警觉起来,“身份证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别再追究了吧厉叔叔……” 这句话听起来有一点像极少见的撒娇,让父亲一般的厉南骁露出了无奈中带着怅然的笑容。 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柔和一些:“别担心,我不追究身份证,就是想跟他说几句,他没喝酒吧?” “没有。”郁白傻乎乎地应着,没反应过来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忽然道,“但……但是他怕生!” 他又想起一点事。 今晚的谢无昉可是很排斥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的。 “他应该不想跟你说话。”郁白说,“不是我不想让他接电话,真的——” 他说着,目光下意识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话语便突兀地顿住了。 弥漫着浓浓巧克力香气的厨房操作台前,黑发蓝眸的男人将炉温调到最低,放下了勺子,正垂眸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人。 他朝一脸呆怔的郁白伸出手,淡色灯光拂过停留在半空中的指节与掌心,声音平静幽深。 “把电话给我。” 第073章 异时39 ……诶? 大脑宕机的郁白几乎本能般地把手机递了过去,就在即将交到谢无昉手中的时候,模模糊糊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等等,你今天不是很讨厌其他——” 悬停在半空中的指尖刚要往回缩,但很快失败,体温捂热的金属盒子被另一只手强势地接了过去。 谢无昉拿过手机,不忘叮嘱他:“你去旁边坐着。” 郁白低头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掌心,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有足够的理智去思考,同时,他循着浓郁的热巧香气,看向一旁正咕噜咕噜冒着小泡泡的奶锅,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 醉鬼又热情地想要帮忙:“那你打电话,我来盯着锅。” 奶锅温度正高,巧克力浓浆和勺子都滚烫,而刀具就收拢在一旁。 所以谢无昉皱了皱眉。 “不用。”男人言简意赅道,“去坐好。” “……”一脸茫然的郁白声音很小地应了一下,“噢。” 他只好收回脚步,老老实实地回到刚才的椅子上坐下。 大概是因为很少见到这样的谢无昉,新奇之余,他格外听话。 只是他才坐下没两秒,又忽然站起来,让原本正要接听电话的谢无昉收住了话音,再次向意图不明的醉鬼望过来。 郁白对上他略带疑惑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去洗脸。” 他喝了可乐加酒,又想上厕所了。 而且。 一想到谢无昉要和厉叔叔当着他的面打电话,就总觉得怪怪的,怎么想都别扭。 ……有种次元壁破了的感觉? 但郁白又不太敢从今夜的谢无昉那里,把手机抢回来。 思来想去,只好逃避。 只要不是当着他的面打电话,次元壁就不会破了! 醉鬼被自己的逻辑说服,脚步匆匆地逃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至少比厨房安全。 所以谢无昉没有再阻拦,只是说:“有事就叫我。” 清澈的声音伴着关门声响起:“……能有什么事啊!” 带着一点点生动的不满和抱怨,远远地飘过来。 电话那端的厉南骁始终耐心地等着,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直到此刻才开口:“我本来想麻烦你照顾一下小白,不过,你已经在照顾他了。” 郁白离开后,刚才听筒里那个尚算温柔的磁性声音,霎那间冷了下来。 “不麻烦。”有着一张奇怪身份证的男人声音很冷,“不用你说。” 即使没有面对面,也看不到对方的神情,那股极具压迫感的气息依然清晰鲜明地越过电波涌来。 他的话音落下后,听筒里淌过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厉南骁却笑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吧?” 名叫谢无昉的年轻人说:“你姓厉。” “对,我叫厉南骁,南方的南,骁勇的骁,群星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 他自我介绍完,声音平静地问:“你在系统里登记的身份是假的,对吗?” 虽然是疑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 而电话那端的年轻人并没有回答。 以对方显然颇为抵触自己的态度而言,厉南骁觉得这段沉默可以理解为是一种默认。 如果他想反驳或否认的话,早就开口了。 厉南骁并不诧异这种在其他人看来完全称得上无礼的态度。 因为昨天下午在派出所里的时候,他就看出来对方的性格了。 那个黑发蓝眸的年轻人,唯独对待郁白是特别的。 此刻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的中年警察,索性继续说了下去:“昨天小白说,他突然拉着你跑出派出所,是因为看见窗外天空的异变,恰好和他昨晚的梦境相似,才误以为是世界末日到了。” “但在他起身跑开之前,我记得他并没有看窗外,而且,以小白当时坐的那个位置,即使看向了窗户,也基本看不到天空。” “至于描述梦境和小说灵感的那一段……”说着,中年人慨然地笑了笑,“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他拉着你跑出派出所这件事,和天空中的异象几乎是同时发生的,异象又在他松开你的手之后消失。” “当时天空的颜色,跟你的眼睛颜色很像。” 说到这里,刑侦队长以一种无需回答的肯定语气问他:“昨天下午的天空会变成那样,跟你们两个有关系,是不是?” 如他所料,电话那一头身份神秘的“人”没有回答是或不是。 此刻独自站在厨房里的年轻男人问:“在派出所的时候,你就知道他在撒谎吗?” “对。”厉南骁说,“他每一次撒谎,我都看得出来。” “那你为什么没有揭穿?” 冷冽的声音里带上一点微茫的困惑。 是啊,为什么? 明明是那么大的一件事。